看着脸黑透了却无法发作的唐风易,玻璃窗这头的唐千染忍不住掩口轻笑了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唐风易被除她以外的人怼的哑口无言的。 或许一物降一物,周诗甜就是他的克星? “大少?” 面对路口红灯停下的帕加尼中,副驾驶的贺进诧异的看向正欲打开车门的池君寒,“是有什么事。需要下车吗?” “……买块蛋糕。”池君寒淡淡说着,手搭上门栓。目光透过车窗玻璃,度到了蛋糕房温暖昏黄的灯光中。 他看见了一对母女。 她们的脸被货品柜遮住了,依稀能看见清丽的轮廓,那个母亲一定很爱女儿。弯下腰扶着小小的孩子的肩膀,耐心的指着货品柜中的蛋糕,问她想要吃什么。 她们的周身洋溢着幸福与甜蜜,连带着四周的空气都像被喷洒了蜂蜜一般粘稠,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便黏在了她们的身上。 嘴角那隐隐绰绰的梨涡与笑唇,像是世上最稀有的珍宝,带着易碎的琉璃般的脆弱感,好像水中的月,一碰便碎了。 池君寒扣着门的手突然紧握了起来,指节泛起力道用猛的白色,心尖亦泛起细细密密犹如针扎的疼。 他的脸苍白的恐怖,盯着那对母女的视线也发暗的收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又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错误。他曾经也可以拥有这样的美好,是他自己亲手推开的。 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他每一秒钟,都在为曾经的错误忏悔且作痛着,宋若词或者放过他了,可命运不会。 “大少、大少?”贺进又叫了他几声。听不见回应,吓的皱起了眉头。 罗清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心理治疗师了,可怎么治疗总不见好,而且大少现在的病情,发作的更严重了…… 严重起来,脸色铁青。完全听不见别人的言语,看上去十分可怕。 半晌后,池君寒身上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他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战役。眉宇间写满了不可见人的疲惫,“算了……不买了。” 宋若词还在的时候,倒是会喜欢这些东西,只是他向来不嗜甜。 既然她不在了,那么这些东西,买了也没有意义了。 贺进听见他的声音。又在后视镜中小心观察了一下池君寒渐缓的脸色,才笑着道。“也好,不然一会和罗医生约定的时间要到了。他约的病人多,万一误了时间,可就不好办了。” 池君寒潦草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又瞥了眼蛋糕房中的母女,意料之中的,她们已经离开了,他心里不由一阵失落。心不在焉道,“下次不要再安排不专业的专访了,浪费时间。” 贺进连忙说好,心里捏了把汗。 今天那个女主持。出了失误才知道,是因为慕名池君寒,托了台里关系临时调去,想攀龙附凤的。 池君寒的做法算是违约,但电视台犯错在先,谁也不敢提这一茬,贺进自然不敢把真相再告诉池君寒让他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