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应该没事吧……等等,为什么,湿湿的? 她不可置信的用力捏了一捏,本应该干燥的衣服面料突然变得黏手冰凉,完全就是浸入液体的手感。 池君寒有轻微洁癖,身上的衣物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干净平滑。他的衣服出现这样的情况,岂不是说明…… 她手一抖。不敢借月色去看自己握着衣角的手心。 她的掌心已经沾上了一片湿冷,而那不是她的汗…… 她细微的战栗沿着衣物传递到男人的身上,池君寒前行的步伐略一停顿,便又恢复了安静挺拔的姿态。 直到走进主楼客厅。唐千染才把攥的用力的手松开,可瞬间便捏成了拳头,漂浮的眼神不敢往下瞥一眼。 “既然到了,那我就先上楼休息了,晚安……” 她匆匆低头往楼上走去。 “等等。” 她背脊一僵,黏腻的掌心又揉紧了几分,有气无力的问道,“池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记得擦药。” 他指她背后的那些伤口。 唐千染胡乱点头,噔噔噔得跑进了房间,“咣”的一声便锁上了门,没有看见背后男人深久的目光。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唐千染冲进卫生间拧开了水龙头。拼命冲洗着手心的血迹,她没有猜错,池君寒衣角湿乎乎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浸满了血。 她不知情的摸了上去,印了满手,此刻已经干了不少。黏着她的皮肉,搓的掌心软肉通红也搓不掉。 淡淡的血气被激烈的水柱掩盖,可唐千染还是抑制不住恶心,干呕了起来。 她没想到来到这儿第一天就撞见了池君寒杀人。 他明知道自己衣服上都是血,却对她的举动不出声制止,恐怕是故意的。现在她发现了这些血迹,发现了他杀人的事实,还能躲过今晚吗? 唐千染捂着钝痛不已的心口,哆嗦着取出止疼药服下。等痛苦缓解了,她对着镜子出神,看着冷汗淋漓鬓角绕乱的自己,脸色一分分惨白了下去。 池君寒他……究竟会怎么处理她? …… “大少,药来了。” 老丁带着几个手链勤快的仆人端着热水绷带和药物,轻手轻脚的进出着主卧。不想惊动不远处另一个房间里的女人。 贺进站在主卧的床边,懊恼道。“对不起大少,我太大意了。没想到她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如果我早一点预料到,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池君寒躺在床上,素来锐利深邃的长眸静静阖着,脸色带着失血过多后的病态苍白,气息低沉,“不怪你,不必自责。三年了。她要栓不住了,最好快点从她嘴里拷问出来我们想要的东西。” 他的西装已经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手臂上破损了一个大洞。已经被鲜血染透,与洞相应的池君寒的上臂,血肉模糊,好像被尖锐物刺穿了一半。 老丁快速的按压脉络包扎止血,涂抹药物的时候,池君寒的眉头皱了一下,皱的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