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景琛身边跑回房间,顾明君的心脏还嘭嘭嘭的剧烈跳动。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顾明君根本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很丢人,狼狈又丢人,本来那个人就看不起她,她躲着哭居然还被发现! 顾明君耳根都因为羞耻感发红。 就这么短短两三天,她就能怕一个人怕成这样,他的目光让她难堪,极度的难堪和自卑。 就傅景琛那么一眼,顾明君把之前任何复读的念头都断了干净,对,她大学了,她已经大学了,这意味她可以好一段时间才回来。 好像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只要能离这个陌生的家,尤其是离傅景琛远点,好像什么都没那么不能接受。 顾明君自嘲的笑了笑。 这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早上。 严震铭难得一起吃早餐,母亲季婉围着严震铭忙上忙下,俨然一对热烈中的甜蜜情侣。 “震铭,这个是我亲自去厨房做的煎蛋,你尝尝看。” “你还会做菜?”严震铭笑道:“那我确实得尝尝看。” 季婉拿着餐刀切了煎蛋喂了严震铭一口,严震铭点头道:“味道不错。” 顾明君刚下来就撞上这一幕,站在旁边看着母亲和严震铭的互动,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季婉已经沉浸在当中,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反而是严震铭注意到一只没有说话的顾明君,笑道:“明君这么早就起来了?早上好啊。” 顾明君攥了攥手,“严叔叔,早上好。” “过来吃早餐,厨房准备了很多东西,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谢谢……严叔叔。” 虽然严震铭很客气,对她似乎也很和善,但顾明君还是多少有些无所适从,顺从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刚入了座,傅景琛这才姗姗来迟。 男人穿着衬衣,西装裤,没有打领带,衬衣纽扣开了几颗,可以看到锁骨,如果不是那份将人死压的冷气场,这几乎是无一处不让人赏心悦目的俊美男人。 感觉到傅景琛往餐桌走来,顾明君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不安感立刻上涌,连抬头看傅景琛都不敢。 傅景琛扫了一眼严震铭和季婉,目光落在季婉身上时似乎微微一凛。 季婉其实面对严震铭这个儿子的时候多少都有点发憷,他对她连客气都谈不上,更不用提尊重了! 即便如此,季婉还是温柔的笑道:“景琛起来了啊,你看看想吃什么阿姨给你拿。” 傅景琛瞥了一眼季婉,冷声道:“不用了!” “傅景琛!”严震铭搁下筷子,直接对季婉道:“你不用管他,他这脾气就是被惯坏了!” “我去公司了。”傅景琛就喝了两三口白粥。 “今天周末你去公司做什么!”严震铭扬眉,沉着脸道:“明君现在读的大学就是你毕业的学校,他们这些刚毕业的准大学生都对自己的大学好奇,你今天就带她去学校看看,熟悉熟悉环境。” “我没有空。”傅景琛连严震铭的面子也没有要给的意思。 男人从位置上起来,只是还没有离开座位脚步就微微一顿,目光一掠停在了顾明君身上。 顾明君的心脏因为男人突然的目光紧紧攥住。 “才刚高中毕业吗。”他在打量她,她能感觉到。 “难怪了!” 顾明君的背僵直。 难怪什么? 难怪遇到任何事都乖乖顺从? 难怪碰上委屈的事情只会躲起来偷偷哭吗? 顾明君的脸色有些难看,餐桌丰盛的早餐在她口中也索然无味,她只是低头喝着白粥,连配菜都没有夹一口。 “明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景琛不高兴的。”季婉皱眉,“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明君握着汤勺的手一顿,“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景琛刚刚那话难道不是对你说的……” “我真的不知道妈妈。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看书了……”顾明君把汤勺放下后就立刻离开餐桌往楼上走过去。 季婉的脸就沉了下来,若不是严震铭在旁边,季婉怕是当场就要发作。 “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她以前很乖很听话……” 严震铭摊开报纸翻开金融那一板块,对这件事显然没有季婉那么上心,“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也不用太操心。” …… 帝景集团总裁办公室。 唐容拿着档案从直达电梯一路流畅到了总裁办公室。 帝景集团病态的竞争氛围即便到了周末也能随处看到办公室亮着灯,团队竞争氛围太浓,为了赶进度周末自愿留在公司是常态。 唐容摸着下班一路感慨的打开总裁办大门,看到了批阅公司策划的傅景琛。 “什么样变态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变态员工,大周末的不休息还在工作,何必呢。”唐容打着哈欠,疲倦的说道:“你自己周末不休息就算了,怎么我还得陪着你。” “我要的东西放在桌上你就可以出去了。”傅景琛干脆的无视唐容的抱怨,直接出声命令道。 “喂喂喂,你这也太无情了吧。”唐容意味深长的笑道:“别这么无情嘛,来玩个游戏,猜猜那天晚上的女孩儿是谁。” “我对那天那个人是谁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傅景琛显得极为冷淡,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要确认她不是谁算计到我头上来这件事。” “东西给我。” 唐容似笑非笑,“景琛,你可真是个无趣的男人,我原本还以为这会是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档案被打开。 里面有指纹鉴定。 项链购买记录。 那天晚上其他所有相关监控的光盘。 所有的证据直指一件事,那天晚上的人是严震铭带回来那个情人儿的女儿。 顾明君。 “能谁指使的?就你那个妹妹了。”唐容调侃道:“这算不算无巧不成书?不知道妹妹成年了没有?说不定这还是上天赐给你和妹妹的姻缘。” 傅景琛的脸色沉得仿佛可以滴出墨来。 “唐容,我再说一遍,她不是我妹妹。”傅景琛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桌子,“那天那件事是意外,我就算真碰了谁也会是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小孩子。” “得亏小姑娘不报警,你这欺负了人家还不认账?” “欺负?”傅景琛冷笑,“该负责的也是严钊中,更何况她自己不长眼怪得了谁。” “所以,你不打算告诉她?” “她没必要知道。” 遇到点委屈就会躲起来偷偷哭的小孩儿,在他眼里连半个女人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