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快说!”沈钰一个人躲在门后面小声嘀咕着。她这样就像是从前被关在房里写作业时,隔着门偷听外边电视的声音一样,听得愈发带劲。 沈谌和沈翀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许久没有半点声响。 过了好一会,沈钰正打算起身回到自己的桌子边,又听见外边的交谈声。 沈谌的声音今天从一开始就很沉,不过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情绪显得有些低落:“这倒不一定。沈护走了两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那些风言风语本该慢慢停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未必会有心找那么多细节。毕竟……那确实是场意外。” “不是凛冬还会是哪家?居安在和城这么多年,和其他几家也都是老交情……”沈翀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哼,你才来和城知道什么?看着居安起来,谁家不眼红?就算是居安内部,想抢占你二叔股份的人也不在少数。事到如今,还是想想怎么化解眼前的危机为好。”沈谌眼里沈翀终究羽毛还没长齐,大约多看他两眼就能将他看穿。 沈翀也感觉到了沈谌的轻视,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听说几个子公司的大客户对此事都有议论,甚至还有担心和我们合作会影响到他们的名声,因此丢了几个大单。” 沈谌上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颇为震惊,他没想到如今的合作比从前要脆弱那么多。不过现在,他听沈翀再提,脸上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听说你们居峰最大的单子被凛冬那边的公司抢走了?”沈谌冷不丁冒出一句,让沈翀动作一僵。 沈翀犹豫着,像是把话在嘴里过了几遍似的,半晌张开嘴:“我之前之所以怀疑是凛冬背后捣鬼,就是因为抢这单凛冬似乎早有准备,就是在守株待兔。” “你应该听说凛冬的人之前试图接下我们海图公寓整个小区整房智能化的单子吧?”沈谌抬头望向二楼沈钰的房门,慢慢眯起眼睛,“以粟清寒现在的态度来说,他应该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需要做的,是接下他的橄榄枝。” “朋友?”沈翀简直不敢相信沈谌可以把这个词用在如豺狼虎豹一般的粟清寒身上,“二叔的意思是,我们居峰要表现得主动把那单交到粟清寒手里?可是......如今这形势,每一单都可以说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沈谌笑着摆了摆手:“这事你就看着就行了,我会亲自来处理的。” 沈钰听了半天,他们谈的都是居安和凛冬两家集团的事,渐渐没了兴趣,唯一听进脑子里的就是有人借着沈护的死在做文章。 可是,想到这事沈钰的脑袋又像被什么扯住一般,疼痛感猛烈地注入她的头骨。她如今只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沈谌见乔觅从乔音的房里出来,便也起身回了房间。客厅里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沈翀一个人坐在那,感觉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身体里,有个高傲的灵魂在四处撞击,想要从这具压抑的身体里立刻挣脱出来。 “看来沈钰这丫头还是有用的。”沈谌听了妻子转述的乔音的话,不自觉地露出会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