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对穷过的周二郎来说。 但他非常有魄力的说道,“便宜点吧,要不算是嫁衣一起九百九十九两,长长久久可好?” 掌柜略微犹豫,最总叹息一声,“哎,这结婚是大喜事,既然公子这么说了,便九百九十九两!” 凤冠可以拿走,嫁衣要等十天才能来拿,周二郎付了银子,拿了包好的嫁衣,带着凌娇和谢舒卿那箱子回了周家村。 这边周二郎一走,那厢掌柜立即进了后院,对坐在主位男子恭恭敬敬说道,“已经办妥了!” 谢舒卿微微点头,“嗯,下去吧!” 他知道凌娇的性子烈,一开始或许还在犹豫,但她送去的东西定能让她火冒三丈,依着她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一定会来镇上随便买一套,届时他布置好这个阱,让凌娇花最少的钱,买到最她想要的东西。 他其实已经没有别的心思了。 就是想弥补罢了。 一开始,他并不是有心的,那个时候,他神志不清,并不清楚自己都在做些什么,清醒过来后,他错估了敌人,也错估了父亲对他的疼爱,对母亲的爱能让他疯狂至此,他无心伤害凌娇,也无心让她伤心难过,只是当他回过神来,伤害已经造成,不可弥补。 如今这般也好,她嫁人,嫁一个爱她、疼她、宠她的人,比起跟着他,实在好很多。 谢舒卿站起身,深吸一口气。 但愿有一天,再见时,他们已然尽释前嫌,一切过往随风去,她幸福,他释然。 三月二十三,凌娇便去了真是孙婆婆家,准备待嫁。 凌娇早已经住在周二郎家,周二郎还是选了日子送来聘礼,聘礼很简单,一个箱子,箱子里是家中的钥匙,房契,地契和所有银子,凌娇瞧着失笑不已。 孙婆婆给凌娇准备了十二台嫁妆,凌娇没看都有些什么,但孙婆婆准备的,凌娇还是很感动。 三月二十九。 早一日便有人来帮忙了,周二郎把一切安排给了五叔,厨房给了赵苗,迎亲的事儿交给周维新。 既然是大喜日子,周二郎早早邀请周家村全村人,何家村也一家邀请了一个人,周家村的小媳妇们早早去厨房帮忙,洗菜做菜,男人们开始准备花轿,鞭炮,小孩子们到处追赶嬉闹,热闹的紧。 出发吉时一到,准备好的马车便出了周家村,飞快跑向泉水镇。 泉水镇孙婆婆家。 孙婆婆亲手给凌娇梳头发,上胭脂,戴凤冠,盖盖头。倒是请了喜婆,可这些,孙婆婆都想自己来做。 “奶奶……” “好孩子,别哭,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奶奶三生有幸,得你这么个孙女,足矣!” 门口鞭炮声早已经向起,凌娇没得兄弟来背她出门,便是周二郎亲自进屋来背,背着凌娇出门,上花轿。 孙婆婆在门口泼了水,看着花轿离去。 孙婆婆才落下泪水。 虽不是亲生,但也是有感情的。 到了周家村,好些人在村口便拦住了轿子,不让轿子进村,小孩子们围着轿子朝里面喊,“嫂子……” “婶婶!” 凌娇往花轿外面递铜钱,小孩门乐得开心,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花轿里喊,就连许多大老爷们也去凑热闹,喊着弟妹,喊着嫂子。 凌娇也乐得往外面送,也感谢孙婆婆的为她放的压轿钱,算算起码在十两银子。 闹腾了好一会,有人喊吉时要到了,才抬了花轿朝周二郎家走。 周二郎家早已经挂满了红绸,锣鼓鞭炮响个不停。 喊宾是族长。 “新郎官踢轿子!” 周二郎走到花轿边,轻轻踢了下,代表他周二郎男子汉大丈夫,将来不惧内。凌娇在花脚里也踢了下,代表她就算作为媳妇,也是挺直腰板不屈服在丈夫淫威之下。 “新娘子下花轿!” 花轿轻轻往下压,凌娇出了花轿,有喜婆立即送上红绸,一头握在周二郎手中,一头在凌娇手中。 凌娇跟着周二郎一起跨了火盆进了家门。 因为周二郎爹娘已经去了,如今没个大人也不行,便请了三婶婆坐主位,周二郎爹娘牌位也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周二郎牵着红绸,领在盖了红盖头的凌娇进了屋子,房间早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大红缎面被子,红色绣花蚊帐,屋子里一切东西都贴上了红红的喜字,瞧着就热闹。 一大群人跟着进来看热闹,把房间挤得满满的。 “二郎,快掀盖头啊!” 周二郎红着脸,拿起秤杆,轻轻掀开盖头。 只见她带着凤冠,面若芙蓉,脸上抹了胭脂,带着一对珍珠耳环,好看的很。 周二郎傻傻的看着凌娇,心扑通扑通直跳。 直到这一刻,周二郎才明白,他一直期盼做把凌娇正儿八经娶回来的,而不是二两银子买来的。 “啊哈哈,二郎,你看傻了吧!” “快快快喝合卺酒!” 喝了合卺酒就是夫妻了,以后荣辱以共,相互扶持,生儿育女,一起面对人生的一切困难喜乐。 周二郎接过合卺酒,坐到床边,递了一杯给凌娇,手里也捏着一杯。 凌娇微微抬眸去看周二郎,总觉得今日的他十分意气风发,十分好看。 那怕这么多人在屋子里,她依然可以听到他激烈的心跳。 他应该很激动紧张的吧。 “喝交杯酒!” 两人相视,眸子里只有彼此,两手交缠,喝下这交杯酒。大家伙拉着周二郎去外面喝喝酒,凌娇听到暖烘烘的热闹的声音,抿嘴笑了起来。 她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