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祁记得走之前,谢令窈答应要嫁给他,只是如同前世一般,心不甘情不愿。
江时祁还没决定后要不要放手,给谢令窈想要的自由,她却舍得来看他了,可真不容易。
前世他坠马养了半个月,这个狠心的家伙连碗汤都不舍得给他送一回。
谢令窈缓缓靠近,从头上取下一支点翠牡丹钗拿在手里把玩。
“江大公子,从前种种过眼云烟,一切权势名利皆要从头再来的滋味儿如何?”
谢令窈的嗓音又脆又甜,可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把江时祁气得直想把人一口咬死。
“从前一步一步走来多有艰难,如今按着脚印走下去,岂不是事半功倍?多有松快?”
江时祁坐在床榻之上,谢令窈终于有机会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不愧是权倾朝野的江大人,不比我这种无牵无挂的闲人,野心依旧啊。”
江时祁眸中暗光闪动,嗤笑道:“无牵无挂?谢大小姐还真是忘性大,亏你走后舟儿茶饭不思心神恍惚,日日念着你这个母亲,你一句无牵无挂,就将他撇得远远的。若让他知道,不知道该庆幸你心大,还是该恨你恨心。”
提到儿子,谢令窈的怒火直冲脑门儿,眼中仿若有火光闪动。
“江时祁,你何至于说这些话来戳我心窝子?你不要忘了,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若非你当年非要将那么点儿大的孩子从我身边夺走,舟儿何至于与我生疏至此!”
江时祁看着谢令窈纤指之间的那只发簪,他感觉下一瞬就会被送进他的胸膛。
江时祁不想一回来就同谢令窈吵架,干直接让张茂把人请了出去。
被“请”出去的谢令窈一通火无处发泄,走到浩瀚阁门口,怒从中来,一巴掌掀了江时祁精心饲弄的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