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同姨母同乘。”
谢令窈冷哼一声,目光里盛满鄙夷,讨伐的意味明确。
“那我且去对姨母说,不是我故意与江大人闹脾气,不愿与你共乘,而是江大人的马车根本就容不下我!”
江时祁同她夫妻十年,在大大小小的争吵之中早就能根据她的反应悟出了她愤怒的程度。
若只是甩几下脸色,那便只是有些不满,或者只是有一点生气。
若是直接冲到他书房,对他好一顿冷嘲热讽,那便是已经很生气了,但还是给了他解释反驳的机会。
最严重的,便是权当没看见他这个人,视他为无物,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在她心里翻起任何波澜。
所以谢令窈现在的状态是,生气,但还是有转圜的可能性。
“原来谢大小姐还愿意上江某的马车,是多亏了姨母替我说话,那我待会儿得亲自同她道谢才好。”
谢令窈噎住,怎么也没想到江时祁能说出这些哄人的话来。
要知道,江时祁这个人,关键时候是不长嘴的。他宁愿承受下她所有的脾气,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个一句两句的。
待她好容易发泄完,他抱臂冷冷望向她,来一句:“闹够了么?”
谢令窈每每这个时候,便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的委屈和愤怒,在江时祁那里,只会被归结为“闹”。
仿佛所有问题的根源,都是她一味的无理取闹造成的一般。
见谢令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江时祁倍感歉意,也不知道前世他究竟在犯什么蠢,明明两句软话就能把眼前这个女人安抚好的,偏偏要冷着她,害得最后夫妻离心。
“你少去姨母面前晃荡,她爱操心,咱们俩的事咱们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