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我师傅很贵(捉虫) 裴宜彬再度醒来。 第一次睡醒是在医院,她被医生告知身体太过疲累,超过负荷,如果接着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离死也就不远了。 贪生怕死的裴宜彬立刻给自己放了三天假。 助理接裴宜彬回别墅的路上,裴宜彬突然惊醒,想起自己还没去接贺慈。 助理告诉她何其来过电话,说他会把贺慈送回家。 裴宜彬松了一口气,重新睡过去。 这次醒来,面前是两个小孩。 裴宜彬皱眉,战术性后仰:“我记得你是去接贺慈回来的。怎么有两个?” 买一送一? 这么划算? 何其喝了两口水。 今天开始他的肩膀更沉重了:“那个是贺慈同桌,碰上点麻烦。” 这句话和他把小孩往家里领有什么关系吗? 裴宜彬心里话从不遮遮掩掩,反正说出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何其累极了,对着裴宜彬那张脸更没有再把事情复述一遍的欲望。 他指了指贺慈:“你自己说。” 贺慈:“冯子俊家里人欺负他,何老师帮他,把他带回来。” 裴宜彬的疑惑更多了。 这小孩家里人肯? 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何其在怎说,冯昀旎也只是犹豫一下,坚持要把冯子俊带走。 何其留了个心眼,冯昀旎问地址的时候,他说裴氏的地产、这一座他们所居住的天苑。 冯昀旎愣了愣,还打量何其推着的小电驴。 何其面不改色给两个孩子带上头盔,拉上了车。 一辆不大的电驴,开车的成年人老师,以及一前一后带着大号头盔的两小孩。 怎么看都不是住天苑的人。 何其驾驶电动车,假装没看到背后冯昀旎紧跟的汽车。直到他顺利的进了天苑,冯昀旎的车才没有继续跟进。 裴宜彬断断续续地问,何其双手环臂坐在沙发上睡觉,贺慈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 只有冯子俊是正常人,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解决了裴宜彬的疑惑。 裴宜彬盯着面前这个清秀可爱的小男孩,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虽然她喜欢可爱的东西,也有过乱捡小孩的前例,但不代表她见到每个可怜的孩子都乐意往回捡啊。 “那遇到冯子俊,你捡不捡?”何其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困顿的双眼。 裴宜彬毫无负担:“捡啊。” 这小孩长得好看,不见白不捡。 冯子俊到了天苑之后,脸上的泪早就干了。现在除了眼睛还稍微红一点,看不出哭的痕迹。他的举手投足故作成熟,乍一看是个小大人。 “谢谢裴姐姐和何老师,今天是我不好,麻烦你们了。明天我会回家的。” 裴宜彬摆摆手。 不料冯子俊是认真的。 刚刚他在何其的小电驴上被冷风吹醒,想通了。 妈妈真的回不来了。可他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他不想把自己的东西拱手送给那个女人。他不知道冯子希这些天的针对是否是故意的,但如果他一意孤行,要推远家人,那个女人一定会得意。 在冯子俊眼里,那个女人是使自己家庭破碎的元凶,他的爸爸是帮手。可姑姑和奶奶的疼爱是真的。 但如果自己执意否认,和他们作对,最开心的只能是那个在妈妈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 何其多看了冯子俊一眼。 裴宜彬不在意,贺慈一个就够她烦的了。几个小时前她才因为过劳被送去医院。 再来一个她不拒绝,如果要走,她同样不反对。 懒怠的裴宜彬:“你们去吃饭吧,吃完写作业。我叫阿姨给你同桌收拾房间,贺慈,好好招待冯子俊。” 贺慈点头。 这是第一次有同学到家里来,这种体验对她而言新奇得很。 她没有按照裴宜彬说的吃完饭就写作业,冯子俊在房间里认真写作业,她拖着游戏机就跑进去。 “等等再写,这个好玩。” 冯子俊拒绝。 贺慈没过多久抱着一箱零食进来。 “别写了,快来吃。这个牌子真的很好吃!” 冯子俊再度拒绝。 贺慈怏怏离开,再也没出现在冯子俊的房间。 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带着漫画往冯子俊房间跑的时候被裴宜彬抓包,强压着写作业。 贺慈不去找冯子俊,冯子俊自己带着作业出来找贺慈了。他看到贺慈被裴宜彬按在饭桌上,被盯着写作业时并不吃惊。 按照贺慈的性格,出现这样的情况才不奇怪。 他主动对裴宜彬提出可以监督贺慈写作业,不仅如此他还能替贺慈检查作业、教贺慈做错题。 裴宜彬:“好孩子!” 贺慈:“我恨你!” 裴宜彬巴不得把贺慈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别人。何其在一边躲懒,冯子俊主动请缨,裴宜彬顿时给他套了无数层闪亮亮的滤镜。 冯子俊认真的时候容不得贺慈一丝错误。 向来只有折磨别人的份的贺慈终于尝到了备受苦楚的滋味。 吃水果,冯子俊说不行。 玩笔盒,冯子俊敲桌面。 扣手发呆,冯子俊告状。 贺慈:#^:/*x%…… 裴宜彬看着看着笑起来,爽极了。 冯子俊很清楚为什么这些人会帮助自己和妈妈。都是因为他们在乎贺慈,而贺慈想帮自己。于是宠溺贺慈的人爱屋及乌,把关怀投射到自己身上。 冯子俊看的清楚,因此更想回报贺慈。他能想到自己现在能帮助贺慈的唯一方式就是教贺慈写好作业。 要是贺慈知道冯子俊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后悔自己引狼入室。 总之,可怜的贺慈就算睡着了,嘴里说的梦话还是对冯子俊恶毒行为的咒骂。 而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入睡的冯子俊,教完贺慈之后,他疲累无比,沾着枕头的下一秒,眼皮就合上了。 今天收获最大的人是何其。 他发现教导贺慈并不需要自己亲自上手,还可以借助外力。 比如今晚的范例。 ——压榨童工。 …… 林嘉年在小溪村待了两天,除了小神的神像之外,没有查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何其打电话让他回去。 “你亲亲徒弟有事求你。” 贺慈的声音从电话里挤出来:“不是亲亲徒弟,是漂亮聪明又本事的徒弟。” 一串名不副实的褒义词出来,贺慈声音正正经经,都能想到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师父,有人给我同桌下咒,何老师说只有你能救他,你救他好吗?” 林嘉年声音平静:“我聪明漂亮又本事的徒弟,你师父我很贵。” 他听到贺慈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 “我师父说他很贵。” 过了一会儿,贺慈重新接回电话:“师父,你一晚上多少钱?” 林嘉年:“……” 贺慈:“你今晚就到吧?如果价格合适,我同桌说他今晚就可以付钱!” 林嘉年:“贺慈……” 贺慈开心地尖叫:“师父!他说他可以把所有的压岁钱都拿出来!你要发财了!” 林嘉年:…… “等我回来再说。”他毫不留情挂掉电话。 林嘉年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既然何其打电话,那就说明有事。 林嘉年背着七星剑下山,挤着一个人十块钱的山车回天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