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一眼第一封来自君士坦丁堡的信件,信的主人是一位罗马贵族青年。
他的父亲是伊萨克时代禁卫军的将领之一,历经伊萨克二世、阿历克塞三世、阿历克塞四世时期,一直掌管一个连队的禁卫军,是非常少数政治上中立派的将军。
但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阿莱克修斯的父亲曼努埃尔提拔的军官之一,很幸运的是自己的祖父安德洛尼克斯·科穆宁并不喜欢自己的长子,所以在当时他并没有被重用,直到伊萨克二世时代,他才被提拔为最低一等的将军,一直履职到现在,这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家伙。
在阿莱克修斯逃出君士坦丁堡之前他派出自己的儿子给予阿莱克修斯不少的帮助,后来阿莱克修斯与他的儿子凯罗斯·科泽波利斯保持着信件的来往,而在信件中阿莱克修斯没有使用科穆宁的姓氏,而是使用巴格拉季奥尼,署名阿莱克修斯·巴格拉季奥尼。
所以信件倒是一直没有任何人在意,毕竟格鲁吉亚的王族与一个有着西部资历的贵族之子有一些书信来往并不是什么大事,再说阿莱克修斯可不会在信件上写什么过于敏感的内容,自然不怕人来查验。
可是阿莱克修斯第一次看见凯罗斯派出自己的亲随送出这份沾着鲜血的信件,据送信的家仆说,这封信从君士坦丁堡送到特姆塔拉坎遇到很大的麻烦,一队精锐的武装仆从死了四个,还剩下的三人也是全身是伤,实在是不符合阿莱克修斯对于这条路线的认识。
阿莱克修斯十分好奇地询问:“你们这是从什么路线来的?为什么会遭到这么大的风波?”
为首的男人的慌忙匍匐在地声音中带着惊慌说,“尊敬的殿下,我们...我们是沿着海路来的,可是现在君士坦丁堡城内已经混乱不堪了,到处都是截杀商人的兵痞和土匪,所以我们才会付出那么巨大的代价,我们的城市啊,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最辉煌的时候了。”男人痛苦的哭泣着。
阿莱克修斯打开手中沾着血迹的信件,却是一片空白,阿莱克修斯不可置信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整个人惊讶的说不出来,“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天,凯罗斯你怎么亲自送信来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原来匍匐在地的男人正是与阿莱克修斯一直保持信件来往的凯罗斯·科泽波利斯,阿莱克修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胡子到处打结的男人,一点不像他影响中那个有些懒散的少年。
“殿下,整个...整个君士坦丁堡一年内已经遭受了两次血腥的屠杀了,城里面的一切都像魔鬼的世界,她不在是那个‘万城之母’了,我的父亲现在带着一部分军士被困在港口区外,我的家人都在那里,祈求殿下您的帮助。我代表科泽波利斯家族愿意献上我们可以拥有的一切,祈求您的庇护。”男人带着哭声说出自己祈求,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阿莱克修斯。
阿莱克修斯一时沉默了,毕竟他现在还不想介入这场风暴之中,但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的祈求,想起同样的那个血色夜晚,男人的父亲亲自扶着自己和大卫走出最难走的那一里路,阿莱克修斯的眼神渐渐地恢复起来
“我答应你,我的朋友凯罗斯,我会派人将你的父亲和家人接出来。去把乔治·尼丰和刘波喊来,是时候看看海军的神色的时候了。”内侍唱喏之后就走了出去,此刻凯罗斯在阿莱克修斯同意的一瞬间已经泣不成声了。
阿莱克修斯看着凄惨的旧友,心中已经明白了肯定是风暴再次降临了,一个希望拯救君士坦丁堡的男人用命去赌那一丝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阿历克塞三世的女婿阿历克塞五世终于发动了宫廷政变,被无数十字军战士欺压中积压太多怒气的贵族们、市民们再一次冲进了紫色的宫殿,再一次推翻了皇帝。
就向当年伊萨克二世带着愤怒的暴民在许多贵族的支持中,冲入紫色的宫殿拿下了被称之为“暴君”的祖父安德洛尼克斯·科穆宁和他最宠爱的二儿子一家,随后父亲被投入了监狱,没有几个月祖父安德洛尼克斯·科穆宁被折磨不成人形的死在刑台上,同时死去的还有他的二儿子以及他的孙辈,后来父亲被挖去双目放出监狱,没有多久就死在床上,再后来就是母亲的离奇去世,只剩下自己带着大卫苟延残喘活在伊萨克二世的宫廷中。
这一次终于轮到伊萨克二世了,虽然他是一个好人,但是他实在是太心软了,所以他必然会经历曾经的一切。
阿莱克修斯的思绪还在天际的时候,乔治·尼丰与刘波赶到了阿莱克修斯的书房,看见一个匍匐在地男人,以及沉默不说话的薇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