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都督府。
府衙的耳房内,水溶倚坐在罗汉床上,凝眸看着对坐的永王,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许“和善”的笑意,说道:“永王殿下今儿个怎么了来?”
这个大侄子,隔三差五的做跑腿的活计来送公文,也不嫌累的慌,单论态度而言,永王的表现是最为诚恳的。
许是因为侄儿媳妇的事儿,认准了水溶脱不得干系,这有收益的事情,自然也就持之以恒。
不过即便永王态度再怎么诚恳,水溶也不会参与皇储之争,只能说这位大侄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凭白养着一个好大儿。
永王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听说前儿个十六叔纳了一房妾室,特来向十六叔贺喜。”
水溶闻言了然,纳妾一事也没藏着掖着,但凡对北静王府有些关注,大抵都会知道此事,没什么好奇怪。
轻笑一声,水溶凝视着大侄儿,语气中带着几许莫名,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永王要是羡慕也可纳几房妾室。”
纳妾一事,对于他们这一类人实在不叫事儿,算起来,也就是一些拿巧的趣闻罢了。
永王闻言,面容顿时怔住了,只觉混身冰冷,看向水溶的眼神中带着一抹隐晦的厉色,心下一股无名的戾气涌了起来。
纳妾,他纳妾有什么用,还不是当摆设,十六叔此言,莫不是在讥讽于他。
须臾间,永王便将自己的异样掩饰下去,神色湛然道:“侄儿一心想为朝廷分忧,纳妾之事,倒也不用。”
自己不能人道之事,十六叔也不知晓,这不过是正常的言语交谈罢了,并无讥讽之意,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念及此处,永王岔开话题道:“况且侄儿与盼儿夫妻伉俪情深,现下怀着身子,成日里的茶饭不思,瞧着身形愈发的消瘦,侄儿也没纳妾的心思。”
水溶闻言嗤之以鼻,伉俪的把妻子送人,情深的喜当爹,还真是完美演绎了“伉俪情深”这个成语。
况且你这是没纳妾的心思?是没能力吧!
沉吟一声,水溶神色湛然道:“太医院有女医官,永王若是担心,不妨请人去府里瞧瞧,也好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