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义这头得了传递出来的消息,略一沉吟,便叫来心腹耳语一番。
心腹有些迟疑:“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早?”
王怀义冷笑一声:“墙倒众人推,怕什么?”
于是心腹便不再迟疑,转头就去按照吩咐办事。
翌日,一个农妇怀抱小儿上街,跪在了魏怀川的马车前拦路,被抽了好几下也未曾让开,只是高呼喊冤。
魏怀川听见动静,喝止随从,亲自过问此事。
那妇人怀中小儿不过三个月,妇人痛哭哀求:“我们一家本是土生土长的庄户,那流民来了庄子上,因几句口角,打死了我男人。没了男人,那几个流民,还将我与小姑强占,我当时怀孕都要临盆了!若不是为了我男人这最后一点血脉,我早就撞死在那!”
她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告到庄头那儿,庄头不管此事,反而将我与小姑强行嫁给了其中两人,说是帮朝廷安抚流民!”
妇人泪流满面,声声凄厉:“可哪有这样的道理!杀人怎能不偿命!”
魏怀川肃然,只问:“那你们是哪个庄子上的!”
“我们是陆家庄子上的!说起来,还是太后的娘家!”那妇人似是觉得好笑至极,一边哭,一边冷笑起来,似笑命运的不公,又似笑陆家的狠毒,自己的奢望。
周围民众,听闻此言,俱是惊讶出声:这怎么可能!难道太后的娘家,还要向流民低头不成?!
要知道,当初朝廷下令收容流民,是下了死命令的!
但凡流民敢寻衅滋事,一律重罚!
魏怀川让人扶起了妇人,问了一句:“你所言都是实话?”
农妇抬起头,咬牙切齿:“若有半句虚假,我与我儿,生满身烂疮而死!”
如此决绝的誓言,不必别的话,就让人信了三分。
魏怀川神色更加凝重,命人直接送去应天府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