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的呼吸急促,面上的神色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也有可能两者皆有。
他哑着嗓子道: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步早不答话,自顾自地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坦白讲,刚才宫九想用鞭子勒他时缠住了头发,非同一般的痛。
他以为和宫九交手会是更加炫酷的,但从鞭子打到宫九身上的那一刻,事情就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回了。
宫九被掌门重击,痛得直不起腰,身上遍布鞭痕,只能眼睁睁事掌门理好头发,拿出药丸塞到他嘴里。
我决定暂且不废掉你的武功。
古怪面具上漆黑的笑眼让人厌烦,面具后的声音也与白天高昂明快的声线毫无相似之处。
你如今还很年轻,比小老头有充足的进步空间所以,你要不要听我差遣?
宫九想笑,一张嘴却连着闷咳几声,喉中涌起一股腥甜。
不急。掌门看着他,声音沉闷,你有的是时间考虑。
宫九咳着咳着吐出两口血,模样相当之狼狈,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显得兴奋不已,道:你究竟是多大年纪?曾经说的那些事情都是胡编乱造的么?
谁知道呢。掌门说,假作真时真亦假,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转头看向门外,将探头往里望的沙曼逮个正着,沙曼看看掌门,又看看靠着椅子半躺着的宫九,神色怔愣。
步早对沙曼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虽然是被迫鞭打宫九满足其愿望的主要人物,但她是被宫九救下并带到岛上的,这种扭曲的关系和玩家没有关系。
你看够了吗?
你来照看他。掌门道。
沙曼默默点头,眼见掌门要离开,她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张笑脸面具微微侧了一下,从月牙似的黑洞中投来不带感情的视线。
掌门一言不发,沉默离开。
等收拾完残局之后,沙曼从躺在床上的宫九那里知道了掌门的身份。
是他宫九大笑出声,笑得胸膛颤动,是那个厨子。沙曼神色惊愕,第一反应是不信,然而宫九仿佛觉得极为有趣似的,笑得止不住,令沙曼微觉悚然。
她低下头。
夜色正浓,沙曼去外看了一圈,附近倒了一地人,只有赌坊中依旧灯火通明、热闹不已,笑闹吵嚷声传出老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