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安大惊,及时揽过林知漪的腰身,将她放置在一旁休息室的沙发上,让袁秘书照看着。 随后,苏子安冲一旁已经拿起手术刀的何医生吩咐着:“先放她下来救林伯母。” “是。”众人听话地将林知涟从手术台上放了下来。 没了周围人的搀扶,林知涟手脚一软,心里余悸未消,一时间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一张素着的脸发白。 “林知涟,你最好别耍花招。”苏子安撂下这样一句话,就转身往里面的医疗室走去。 身后一众黑衣人连忙伸手拽过林知涟,却因为林知涟还没缓过力气来,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直直将她往里面的医疗室拖去。 等到林知涟被拖进去的时候,苏子安已经在林母病床前站定,面色严峻。 “我需要工具。”林知涟瘫坐在地上,揉着自己被擦痛的腿,语气低沉。 “需要什么工具?”苏子安皱眉,双手环抱站在林知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似乎是想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谎。 “白酒,硫磺,刀和食盐。”林知涟揉着腿,对苏子安的目光选择了视而不见。 “就这些?”苏子安皱眉,蛊术难道只需要这么简单的工具? “还有我的手提包,落在会议室了。”林知涟心里也是不爽,被人威胁一番,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明明她应该是胜利的那个人! 明明那个梦那么真实,她最后拿到林氏了啊?! 怎么会?!她怎么会输! 不对!她还没输! 她还有机会! 沉了眉眼,林知涟暗自安抚着自己仍有余悸的心。 一旁苏子安已经吩咐人手往林氏赶去,却不想在出医院的时候,正正好遇见过来的林父。 简单交谈之下,才发现林父带着林知涟的助理小周和她的手提包过来了。 不一会儿手提包和其他四样工具就被整齐地摆放在了林知涟面前。 苏子安和林父并列站在,俱是眉眼冰冷的模样,目光一分也不曾从林知涟身上离开。 “林知涟,你若是救不活向楠,你知道后果的。”林父见林知涟拿起刀在自己掌心划了一刀,鲜血开始往白瓷碗里流去的时候,心里一紧,忍不住威胁着。 林知涟皱着眉头,忍着痛,面上却是勾起了嘲讽的笑:“我知道,我可不会为了杀她,搭上自己的命,不值!” 林父被林知涟的话一激,心里好不容易停歇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你这个白眼狼说什么呢?!” “我说……不值!”林知涟勾着笑,满眼的恨意。 “你!”林父作势就扬着手上前,准备对林知涟动手。 一旁的苏子安及时出手拦住了暴怒的林父,摇摇头,苏子安低声道:“伯父,再忍忍。” 林父被拦住的时间,林知涟也收了表情,专心地将准备好的材料往白瓷碗里放。 猛地叹了口气,林父忍了又忍,最后到底是将手收了回来,只是眼里的怒火却是越发的沉重深厚起来。 “叮”林知涟将包里用油纸包好的粉末往碗里一倒,最后用汤匙搅了搅,不过瞬间白瓷碗里的浑浊的药水开始清澈起来,如同一碗普通的纯净水一般。 “好了,给她喝下就好了。”林知涟敲了敲白瓷碗,眉梢微扬。 苏子安上前,拿起白瓷碗递给一旁的何医生,“先检查,有没有什么有害物质。” “是。”说着,何医生拿着碗就准备去一旁的仪器旁开始检测。 “这个药粉使用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过了就没有效果了。”一旁的林知涟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子安,眼里诡蹫的光一闪而过。 听着林知涟的话,苏子安扭头过来,一双严厉的凤眸直直盯进林知涟眼眸深处,似是想看出些其他的情绪来。 林知涟却是对他怀疑的目光不躲不避,甚至直直地迎上去,扬起了笑意:“苏先生,这个药粉我也只有一包哦。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没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哦。” 一旁的林父忍住心里的怒意,双肩不断地颤抖着,“小苏,用药吧!” “可是,伯父,成分……”苏子安转身对上林父的决绝的目光,话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沉默了两秒,苏子安唤过何医生,“留样,先用药再说。” 吩咐完,苏子安看着一旁扬着笑的林知涟狠声道:“你最好没有骗我们!” 林知涟耸耸肩,捂着肚子,心情很好的模样:“人我也救了,等她醒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呵,等伯母情况稳定,你才能从这里离开,在此之前,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苏子安面色冰冷,一个抬眼,四周的黑衣人就上前将林知涟拉到隔壁的独立病房里去了。 何医生端着药,眉头皱得死紧,苏先生怎么也听信这些话,蛊术那是能信的吗?!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她岂不是要背责任?! 想着,何医生端着药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一旁的林父实在看不下去,劈手夺过白瓷碗,走到林母床前,一勺勺地将药喂了进去。 “她昏迷多久了?”林父喂完药,给林母擦了擦沾药的嘴角,这才放下碗抬头看向苏子安。 “上午从城北的小区离开后半小时就开始昏迷,这段时间估计是白里一直在给伯母吃什么抑制的药,所以我们的人看着伯母才是身体健康的模样。”苏子安皱着眉头,开始回忆。 罗晋云提前带着林母从城北离开,而后他就从白里嘴里知道了林母中毒的事,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然而他给罗晋云打电话的时候,林母已经晕了过去。 “白里!亏我这么多年这么信任他!这件事居然是他做的吗?!”林父咬着牙,一脸的忿忿。 “林伯父,是林知涟的心机太重,谁能想到她会对你们下这么重的手呢?”苏子安说着不算安慰的安慰。 果不其然,听了苏子安安慰的林父却是愈发地生气起来。 “林知涟!她那么对知漪,我念在二十年父女之情的份上,没和她计较,甚至她要嫁给程子昂那个人渣,我也出席了他们俩的订婚宴,结果……结果她就是这么对我的!”林父呼吸急促起来,一张爬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 “伯父也别太生气,她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苏子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罗晋云拉住,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成功地将苏子安的注意力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