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一片死寂。
老差头死死地盯着雷老虎,半晌才开口道:“雷老虎,你觉得我还能活几年?”
雷老虎闻言上下打量老差头一番,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老差头接着说道:“这些年,我可从来没找你讨要过半分人情。”
老差头话中含义,雷老虎心知肚明。
他垂头不语,认真思考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可以退一步,吴爷你也可以把他带走,但我有一个条件。”
老差头点点头说道:“你说。”
雷老虎转而望向宁念道:“吴爷我自然是放心的,但宁小差今晚决不能踏出驿馆半步。”
老差头闻言见好就收,立马喝骂一句:“谁好掺和你那些腌臜事。”
雷老虎终于是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停在着宁念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
宁念似不识抬举一般,忽然开口道:“今夜该我巡街,这是我的分内事,不能耽搁。”
常人与宁念接触,多半会非常别扭,不能理解。
雷老虎对此早有耳闻,不然今晚也就不会多此一举。他无奈摇摇头,说道:“那我只能请宁小差在我这住上一宿了。”
宁念没有答话,只是将手搭在了短棍上。
钱宏、宁瑞见状,上前一步将雷老虎挡在身后。
雷老虎泰然自若,拨开二人道:“宁小差,我雷某能在京城混这些年,除了手段和胆魄,大周律我比你还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坐,我自有分寸。平日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无意为难你。但你的行事作风,脾气秉性,我也略有耳闻,不怕告诉你,今日莫说拘押你一个小小的巡街衙役,就是杀了你,虽说事后会有些麻烦,但也不足为惧!”
一时间,赌坊内鸦雀无声,气氛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