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这就不地道了。刚才我从前面那家过来的时候,他们卖的可比老哥这里便宜多了。”
钱贵脸上不见半点尴尬,微笑道:“老弟出个价。”
徐良抬起手掌,张开五根手指头。
“五毛?”
“不,五分。”
钱贵胖脸上的肉抖了抖。
眼前肥嫩可口的小绵羊好似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和尖角,不好对付。
“老弟,五分也太低了,卖不着,卖不着,卖给你我就亏本了。”
“老哥,怎么可能亏本。现在造纸厂一吨草浆纸的出厂价180块钱,一吨纸足以印刷两万个门。就算加上人工、颜料和机器耗损,一个门的价格也不过两分钱。”
顿了一下。
“老哥,五分钱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看着信誓旦旦的徐良,钱贵心中颇有些震惊。
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死皮赖脸砍价的见过,货比三家压价的见过,以量压价的也见过,但玩数据压价的,还是第一次见。
“老弟怎么知道这些?”
钱贵好奇道。
“我爸原本是我们镇上造纸厂的车间主任。”
这个徐良没胡说,徐永培确实是镇造纸厂车间主任,手里还有技工证。场子倒闭后,被私营造纸厂请去当工程师。
九六年就能拿到五千块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