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凌尽管不喜欢拓拔毅,但他所写的文章,却对可堪称经典。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房凌说道,“此次大考当中,以‘师’为主题,其本意为歌颂师德,教授学生尊师重道,然则,拓拔毅另辟蹊径,以反语之,无论是文章的论点,还是文采皆乃上乘,如此便是轻易的判为零分,是否有欠妥当?” “子由,你何时变得如此心软?那拓拔毅将你扔到水里的事情难道忘了吗?”伏念问道。 房凌苦笑一声,道:“怎么可能会忘?可方才之言亦不过站在一位老师的角度而言。” 房凌迂腐却也不假,可他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蒙毅的品行固然有问题,但他的文采却是不是假的。 此子竟然是能够辈出古今奠基,且是一字不差,敢问书院之中还有何人能够做到?! 对于上午拓拔毅的表现,房凌便是很意外,若他真是登徒浪子,又怎么熟背经典呢?! “我等传承孔孟之道,礼义廉耻此乃行事之准则,然则,如他这篇文章,不可谓是背离师道,乃侮辱先贤的大不敬文章,若这等文章都值得我等标榜称颂,这不是等同于教我们的学生学习他的离师叛道吗?” 伏念一口坚决的说,身为小圣贤庄的掌门人,便是儒学教育下的牺牲品。 他们只懂得一味追寻孔孟之道,殊不知真正的孔孟之道需得顺势而为,知识是死的,人是活的,唯有顺流大势,才可长久不衰。 (ps:有的人认为伏念作为掌门报复心太重,包子其实不这么认为,伏念代表的一群迂腐的儒学家,这种人算不上君子,可以用“小人”称呼,只不过这种小人有文化。) 房凌想了想,觉得伏念说的话也有着些许道理,道:“不如这样吧,将这篇文章公布于众,让书院所有人来评判如何?” “就依你的做法吧。” 将文章当众公示,时好时坏交由所有人来评判,至于结果如何,根据大家的建议来做出最后的裁决。 …… 下午时分,房凌公布了一篇文章,此文章名曰《师说》,一经公布,于书院之中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文章之中的观点为“耻学于师”展开,字字皆为诛心之论,让人读来皆是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广场公布栏中,有人正是逐个字再读,将拓拔毅的这篇文章从头至尾读了好几遍。 不得不说,尽管拓拔毅的论点有些大胆,可他的论证却是没的说,条理性非常好,可算是一篇难得文章。 尤其是拓拔毅在文章的最后,将书院的老师们骂的狗血淋头。 其文章如下:“今拓拔毅,年十九,习读小圣贤庄,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怎奈师者迂腐,故意刁难之,归为异类,吾心痛矣,可悲可叹。故作师说以嘉己行,以正己身,以表己意,希冀于此,望师者学古道,正明身,亦不忘吾作此文,呜呼哀哉。” 所有人读完之后,无不对蒙毅的敢说出这些话表示佩服,也同样为他的疯狂举动表示不赞同。 此等侮辱老师的文章,估计也只有拓拔毅敢写出来。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拓拔毅的这篇《师说》文章被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破口大骂。叫好之人,称赞他的大胆,有勇气写出这种文章,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写的。 当然,也有大骂之人,他们咒骂蒙毅不尊师道,根本不配做一名儒生。 书院内,很快形成了两个阵营,本以为会是一边倒的情形,没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多人支持拓拔毅。 就是因为拓拔毅敢写敢做,道了无数人的心生,他们明知迂腐的老师们是不对的,却没有勇气,但拓拔毅不同,他赤裸裸的揭露了书院的氛围,让人为之一振。 至黄昏时分,伏念来到了教导室,问道:“结果如何?是否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拓拔毅的文章判为零分啊?” 对于这个结果,伏念早已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他偏是不相信此等败坏师德的文章会有人支持。 可结果他想错了。 只见房凌的脸色不甚好看,道:“你错了,恰恰支持拓拔毅文章拔得头筹者超过半数。” “什么?!” 伏念身躯一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刚才听错了?这种文章怎么会有人支持?而且还是超过半数。 “书院共有189人,其中,有108人支持拓拔毅。”房凌说道。 对于这个结果,伏念自然是非常不满意,可无奈如此,少数服从多数,即便是掌门的他也不能违背大多数人的意见。 “可知到底是何人支持拓拔毅?” 伏念想知道到底是那些人支持他的,将他们所有人找出来,全部进行再教育,如果考核不合格,那么毫不留情开除书院。 小圣贤庄乃天下儒学圣地,绝对不能够容许这股离师叛道的风气盛行。 房凌说道:“此次皆为不记名投票,故不知到底是何人支持他” “以后再进行投票,一定要记名投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造反。”伏念冷哼道。 可是记名投票也就失去了公平所言,这样真的好吗?可伏念是掌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结果呢?是否将拓拔毅归为第一名?”房凌说道。 伏念没有说话,他转身便是气恼的离开了。房凌知道,他没有说话,就等同于默认了他的做法。 翌日。 书院公布了此次书院大考的成绩,拓拔毅以双项第一的成绩,位居天地玄黄四个班级中的第一名,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谁又能想到呢?考试之前,那位整天游手好闲的少年,竟然会是第一名,顿时让那些拼命学习的书呆子们自尊心收到极大的打击。 或许正如蒙毅所言,他是天才,而其他人则为庸才。即便是你再努力,只怕也是比不上人家的。 …… ------ ------ 最近一段时间,桑海城内的食客们,总是往有间客栈里跑。 尽管客栈已经是桑海第一客栈,可至少其他客栈也不缺少客人。 可就在这段时间,有间客栈的生意尤为火爆,三五好友闲来无事,总是会聚在一起,到客栈之中喝酒品尝美味佳肴。 而其他客栈,则是门庭冷落,少有人光顾。 至于为何?这是因为客栈里面出现了三道美食,分别为:蝗金脆,炸鸡和叫花鸡。 这三道美食一经推出后,迅速成为了所有人的最爱。 几乎每个来到客栈吃饭的食客都会高声喊道:“小二,老三样。” 老三样,这三个字成为了桑海城所有人点菜的口头禅,就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客栈的收入就比过去的一年还要多。 尤其是有间客栈的老板庖丁,做梦都能笑着乐醒。 不过,这一切都要得益于蒙毅的独家配方,庖丁也是个生意人,将得来的钱财五五分成,如果没有蒙毅的配方,他又怎么一夜间赚那么多钱呢。 有间客栈火爆如常,此刻从咸阳的圣旨也是来到了桑海城。 由长公主嬴紫苏亲自接了圣旨后,翻阅开来,圣旨的大体内容基本上就是关于解决蝗灾的办法。 噗嗤!! 待看完父皇旨意之后,嬴紫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传旨的老奴不解地问:“公主,不知笑意为何?” 始皇帝担心的蝗灾,如今再桑海城已经成为了百姓们餐桌上最喜欢的美食。 这不由地让嬴紫苏笑出声音来。 很快,嬴紫苏便是代替蒙毅,将“治理”蝗虫的办法写完之后交给了那人。 一个月后,治理蝗灾的办法传至咸阳宫。 于朝廷议会的大殿上,始皇帝亲自将此方法公布于众。 听完这个方法之后,朝廷上顿时引来了一片哗然沸腾。 “陛下,吃蝗虫这等荒谬的做法,亘古未曾有之,万不可轻易信之。” “蝗虫者,自古乃不详之征兆,倘以食之,必回招来更多祸患,请陛下三思。” 以左丞相李斯为首之人,站出来当即否定了蒙毅的解决办法。 李斯作为未来之人,应该知道蝗虫烹饪之后可算是一道美食,却为何又要拒绝呢?! 见众臣反对,右丞相冯去疾却是站了出来,他躬身说道:“臣不能苟同李丞相的建议。” 听到有人提出异议,始皇帝问道:“丞相可有何看法?” “回陛下,依臣看来,食用蝗虫并未是不可行的方法,古之牛羊,又何尝不是他人率先而食之,故臣以为,此方法未必不可行。” “蝗虫乃不详之物,又怎么食之呢?”李斯反驳道。 “李丞相既然反对,那不知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冯去疾反问道。 “我……” 李斯哑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陛下,既然皆是谈不拢,何不当场做一道蝗虫的菜肴,让大臣当众食之再做决定如何?”赵高说道。 “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