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霆并没有继续靠进,只是近距离的定着她。那讳莫如深的眸子,像似要将她看穿,又好像隐藏着难以启齿的悱恻。 让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宋倾城被他看的有些心乱。 “准备那些拖鞋做什么?”忽然,他开口。 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冷漠,也没有那么霸道,只是平平淡淡的,就像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 “……”宋倾城被他问懵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他说的应该是鞋柜里的男士拖鞋,“当然是留着备用,毕竟,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看他。想到他即将订婚,她的脸色跟着说出口的话,沉了下去。 “苏……宇?”季正霆故意将‘苏宇’两个字分开念出来,半眯着眸子,将眼底那份幽深衬得越发的危险。 宋倾城不语。 “你们已经交往了?”他问。 宋倾城还是不语。 “他跟你求婚了?” 宋倾城受不了他这样赤-裸-裸的眼神,不自在的将脸别开。 她的沉默,对于季正霆来说,无疑就是默认。 季正霆五官凌厉下来,定着她的眸色阴鸷,森冷,大手捏住她的下颔,将她的脸掰开过来,和自己对视,“你们睡过了是不是?” 每个字,都冷的能淬出冰来。 宋倾城惊愕的看着他。又被他面上的阴冷给惊到了。她知道,肯定是小包子说她求婚那晚没回家,所以他误会了。 解释话,就在唇边。可是,唇瓣翕动几番,仍旧是没有说出口。 他们之间,真的还需要解释吗? 而他,又在介意什么? 介意她比他先找了男人,还是…… “你不是也一样要订婚了吗?怎么,只有你能订婚,我就不能找男人吗?”这些话说出口,宋倾城自己都被惊到了。 虽然语气中含着不屑,看着他的眼里也有挑衅,可是,她感受到的,还有一丝醋意。 宋倾城,你居然还吃醋? 你是不是疯了?! 季正霆阴鸷的面色,忽然又缓和了一点,但是,捏着她下颔的手,却加重了力道,危险的眸子微眯着,执拗的问她,“回答我,有没有跟他睡过?” 宋倾城下颔疼的她细眉蹙了蹙,想推开他的手,可是,双手又被他桎梏着,动弹不得。她又羞又恼,想抬起脚来踹他。 而他似乎是知道她会这么做似得,脚还没抬起来,就被他给压住,他甚至更加暧昧的压在她身上。 “季正霆,你放手。”宋倾城轻恼的嗔他。 “回答我的话。” “那你呢?你敢说你没跟应雪儿睡过,没有跟她亲过吗?你不是已经要订婚了么,凭什么还来管我?凭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宋倾城一气之下,将心底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因为有气,有委屈,她眼底红红的,蓄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衬得越发的迷人。只是,那层水雾下,又渐渐的浮出一层凄楚和委屈。又美丽,又怜人。 如果只是后面那些控诉,季正霆或许会欢喜的把她抱起来转几个圈圈。但是,他脑海里却只有前面那句。 ‘你敢说你没跟应雪儿睡过,没有跟她亲过’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变向的承认了她真的跟那个男人睡过了,也亲过了? 季正霆觉得胸口狠狠的恸了一下,像是心脏被硬生生的撕碎了一样。 他的小孩,已经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所以,你是承认你跟他睡过了?”再开口,是咬牙切齿。 宋倾城不语。 干净的小脸上,飞上一层羞赧的红霞。看在男人眼底,刺的他瞳孔发疼,那种疼,扯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明显是生气了。脸色说不出有多难看。宋倾城终究是不忍心用这种方式去报复他。又或者说,这种报复不过是在证明,她心里还有他。 等他冷静下来,看穿她的那点心思,她只会更加难堪。 “你先走开。”就算要解释清楚,总得换个方式吧? “怎么,现在已经不想让我碰了是吗?”季正霆自问自答,“嫌弃我,觉得没有他让你舒服?” “你走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倾城恼火。也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或者是,故意在羞辱她。 看着她恼火,季正霆反倒是笑了,笑的有点讽刺,“我差点忘了,我的小孩是个很害羞的乖孩子。所以,需要我说的简单直接点。” 宋倾城看着他,越发的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无奈,却又逃不过他的桎梏。下一瞬,她便觉得下颔传来一股疼痛,疼的她脸都白了。 她想挣开他的手,可是,只要她稍微动一下,他手上的力道就会加重几分,像是故意在惩罚他。她感觉自己下颔骨要别他捏碎了。然后,下颔被抬起,直接而赤果的面对他。 她疼的眼底蓄上一层水雾,却还是气愤又懊恼的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他丝毫不在意是怎样的眼神,只是一直的逼近她,直到两个人的唇瓣要贴上了,他才开口,“你跟他睡过了,感觉怎么样?他一夜能给你几次?跟我比起来,谁更能满足你?” 他的话,透着赤果果的讽刺,轻佻又暧昧的贴在她唇瓣边,仿佛呼吸稍微重一点,便能相碰。 宋倾城双目撑大的看着他,像似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了,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 心底那些沉积的委屈,还有此时此刻的羞愤,一下子都涌上心头,眼眶跟着就涨红了。 就算是她没有将事情解释清楚,就算她是在赌气,他有必要这样羞辱自己吗? “季先生,请问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在这里质问我这些?你这样的行为,会让我认为你是在嫉妒,或者,是吃醋?”宋倾城心里有气,问出口的话,语气也没那么好。 季正霆眸色一眯,“你觉得我需要嫉妒或吃醋?” “那你介意什么?”宋倾城的话咄咄逼人。 季正霆定着她一瞬,忽然又笑了,捏着她下颔的手,松了松,“这么说,你刚刚对我的私生活和订婚那么上心,也是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