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更深露重,还是快些回屋歇息吧。” 玄千凝见冷夜起身欲走,遂迈着细碎的步子施施然从内室中走出。 她含情脉脉地仰望着冷夜,眼神温柔得掐得出水,“紫幽宮甚大,妾身害怕。” 冷夜唇角含笑,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子,声色低醇且极富磁性,“傻凝儿,紫幽宮中你说了算,有什么好怕的?” “可...” 玄千凝瘪了瘪嘴,小声嘀咕着,“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尊上就不能留下过夜么?” “本尊自是愿意陪着你。只是,本尊更怕弄伤你。等你身子好了,本尊定让你尝尝夜夜洞房的美妙滋味。” 冷夜温柔地替玄千凝拢好微微敞开的领口,“你身子弱,最好先休养一段时间。” “是。” 玄千凝不敢忤逆冷夜的意思,终是选择妥协。 “肚兜颜色不错。”冷夜察觉到玄千凝骤然红了眼眶,遂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轻语着。 “尊上,你往哪儿看?”玄千凝羞赧不已,连连用双手挡在胸前。 “怎么,不让看?” “不是...” 玄千凝急着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既不愿让冷夜觉得她轻浮随便,又想让他感受到她对他的爱意。 万般纠结之下,她竟急得直掉泪,“尊上,妾身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 “傻凝儿,本尊岂会不知你对本尊的心意?”冷夜不忍心难为她,随口哄道:“先去歇息片刻。等本尊回宫,由你来替本尊沐浴更衣,如何?” 闻言,玄千凝脸色微红,似春日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轻轻颔了颔首,柔声应着,“妾身等你。” “乖。” 冷夜轻抚着玄千凝如凝脂般细腻的脸颊,心中顿觉一阵舒爽。 在他看来,女人就应该像玄千凝一样进退有度,懂事知礼。 而玄风浅那样行事张扬恬不知耻之辈,根本算不上女人。 想到玄风浅,冷夜面上的笑容骤然凝涸。 千百年来,敢肆无忌惮暗算他的人,除却玄风浅,再不做第二人选。 故而,比起洞房,他更喜欢去往九幽魔牢一睹玄风浅此刻的惨状。 玄千凝好似猜中了冷夜的心思,两弯罥烟眉不自觉地蹙起。 尽管冷夜对她照顾有佳,但她总感觉他对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冷淡。 更让她深感不安的是,冷夜似乎对玄风浅很感兴趣。 玄千凝原想亲口问问冷夜究竟喜不喜欢玄风浅,但又担忧问得过于直白,惹他不快。 深思熟虑之后,玄千凝终是换了副委婉的说辞,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冷夜,“尊上,浅浅她还好吗?” “死不了。” “尊上,可否看在妾身的面子上,放浅浅回仙界?她已被毁了清白,这对女人来说,无疑是极为残酷的刑罚。” “凝儿,莫要做以德报怨之事。” 冷夜话音一落,便命晚夏将玄千凝带回内室。 平心而论,他确实将玄千凝放在了极为重要的位置之上,但他委实不喜欢她总是拐弯抹角套他话的行为。 “摆驾九幽魔牢。” 待晚夏搀扶着玄千凝回屋之后,冷夜竟鬼使神差地将案上沾满血污的元帕纳入广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