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歪着一张尖尖嘴,正打算趁玄风浅不察偷亲她一口,恰巧被迎面走来的惊蛰撞个正着。 “快住嘴。你这一嘴啄下去,羡天帝姬的脸都得给你戳出个窟窿不可。”惊蛰眼疾手快,死死地摁住了无涯的嘴。 “哼!” 无涯闷哼了一声,被紧紧摁住的尖尖细嘴含糊不清地嘀咕着,“我才不要亲她!我的初吻,我的初夜统统都是尊上的。” 玄风浅吃吃一笑,脑海中满是黑龙“大战”乌鸦的画面。 无涯倏然转头,斜睨了一眼顾盼流光巧笑嫣然的玄风浅,不经意间竟看直了眼。 “惊蛰,你说究竟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它轻拽着惊蛰的胳膊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一方面,它极度渴望得到惊蛰的肯定。 另一方面,它心底里又十分羡慕玄风浅这副绝佳的皮囊。 惊蛰随手将菱花镜塞入了无涯怀中,敷衍地应着,“这还用说?鸟族第一美人,自是名不虚传。” “嘎!你小子眼光不错。” 无涯微微偏着脑袋,认真地瞅着菱花镜中的森白鸟头,暗自窃喜,“天呐,我怎么这么好看!” “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惊蛰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向玄风浅递去冷夜刚刚换下的衣物,“羡天帝姬,劳烦您了。” 玄风浅瞅着怀中血迹涔涔的衣袍,困惑不解地道:“这袍子好似浸泡过血水一般,不用仙法,哪里洗得干净?即便洗干净了,光面缎料也会被磨得不成样子。你确定魔尊乐意穿一件水洗得掉了色的衣袍?” “自然。” 惊蛰笑意炎炎,尤为笃定地答道。 “想不到,魔尊还挺节俭。” 玄风浅耸了耸肩,左右不过是一件衣袍,她洗就是了。 惊蛰但笑不语,谦和有礼地领着玄风浅往紫幽宫偏院的水井走去。 玄风浅落座在低矮的板凳上,麻利地卷起了衣袖,将染满斑驳血迹的衣袍平铺在跟前。 她见血袍中还夹藏着一团湿淋淋的白色衣料,误以为是冷夜随身携带的帕子,遂将其扔于水桶之中,和着清水一阵揉搓。 待她发觉手中那团衣料实则是冷夜刚刚换下的亵裤之后,整张脸“唰”地一下就绿了。 “这玩意儿也要洗?” 她皱了皱眉,双指提着亵裤一角,在惊蛰面前晃了晃。 惊蛰讪讪而笑,温声细语地道:“自然。” 玄风浅嫌弃地将其甩至一旁,忿忿而言:“污浊不堪,我不乐意洗。” 因着这条亵裤,她倏然忆其梦境中冷夜的粗暴行径。 虽然,梦境中预见的灾祸,并未真正降至她身上。 可她终究是被吓怕了,这会子愣是不愿触碰他穿过的体己衣物。 惊蛰面露难色,特特半蹲在玄风浅跟前,压低了声道:“帝姬若是因为此等小事惹怒了魔尊,未免得不偿失。” “可...” 玄风浅深知惊蛰这是在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但她实在无法克服心里的阴影。 这就好比被人侵害之后,还得若无其事地洗去那些污浊不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