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就那么靠着,从排序来看,他知晓这具棺木属于六哥。
六哥这个人,最喜欢和他争个长短。
但并非私心作怪,而是希望他更为上进一些,所以才会以那种方式去激励他。
他其实也知晓,只是不想打断六哥的兴致,于是他继续装作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让六哥更努力地激励他。
在此期间,六哥收获的是关爱弟弟的满足感,以及不断学习得来的知识。
他何尝不希望六哥这样成长起来?
或许兄弟俩都对对方的用意心知肚明,但都选择心照不宣。
思及此处,他轻笑出声,眼泪却悄然从眼角滑/落。
兄弟七人,已经到了及冠之年的只有大哥、二哥与三哥,其余几人都还只是个少年。
正是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年纪。
都刚把心爱的女子娶进门,却永远也没有重逢之日。
思及此处,白瑜的心就好像被千军万马碾过。
他靠了许久,从父亲想到四叔,从大哥想到二哥,从三哥想到四哥,最后再想到六哥。
回想起曾经那些日子,欢乐的、吵闹的、温馨的……
那些曾经习以为常,如今却像陈酿一般可以细细品味的过去,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一句话,便是絮絮叨叨追忆过去的也没有。
或许那些回忆只适合默默的想,一旦说出口,悲伤和眼泪就再也收不住了。
最后,他缓缓站起来,跪到父亲的棺木前,终于缓声开口:“父亲,几位叔叔,各位兄长,你们放心,我会扛起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