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凝着萧重渊,万般心疼溢于言表。
这时,伺候萧重渊的人端来温水。
白明微把木盆接过来:“我来吧,你去看看,大夫什么时候能来。”
侍从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白明微把帕子投入水中,又将水拧干,而后先为萧重渊擦去脸上和颈部的汗水。
她说:“原本沐浴你会好受些,但冬日凉,为了避免风寒入侵,只能委屈你先将就着,我会每隔一会儿,就给你擦拭,这样你也能好受些。”
萧重渊看着白明微,虽然分外虚弱,但是看向白明微的眼神,依旧温柔。
白明微替他仔细擦干净面颊以及脖颈,而后拉起他的手,为他轻轻擦拭。
白明微一边擦,一边道:“难受你就说出来,哼出来就好些了。”
萧重渊虚弱地摇摇头:“不难受,不碍事。”
“怎么会不难受呢……”白明微呢/喃一句,可后边的声音,带着哽咽。
怎么会不难受呢?
这些日子,她每日进出沅镇。
那用来安置病患的客栈,声声凄厉的哀嚎与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
没有一刻歇止。
可萧重渊从始至终,并没表露半点不适。
便是一侧的小白,已经难受到精神萎靡,可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眼疾,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