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人中有反对前往的。否则如果其他人清一色的同意前往,王远也只能被迫同意。
否则他一个人不去,那就是在自决于这一届的进士。
但如今有了林士章唱反调,那么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在场这些人中,肯定也会有中立的,只不过被其他人裹挟,也只能被迫前往,如今有了一个带头唱反调的,他们自然也就有了理由。
“各位都先停一停,我也听了大家的想法,说去的有,说不去的也有。
既然大家谁都说服不了谁,那么我也说说我的看法,最终大家去不去由自己决定,我们都不阻拦。
我的想法是不去。
当然我并不是畏惧左顺门事件,能为国朝正本清源,我等身为官员岂可惜身?
然,伏阙此事断不可行,我等上奏折弹劾是符合朝廷法度。但是若是在午门外伏阙,那可就是逼宫了。
此乃忠臣所为乎?”
王远话音刚落,林士章顿时就从狂喜中回过神来,连连附和。
“不错,景行说的对呀,伏阙这事与逼宫焉有异乎?严党虽罪该万死,但我等也不可行使小人行径。”
林士章也是听到王远之前的话语,一直以为王远是那种眼睛容不得沙子的直臣。还担心王远会和国子监的学子们一样,去午门外伏阙。
本来还想着怎么推辞好,现在听见王远有不同的答案,他自然是欣喜异常。
但是有人买账,自然也有不买账的人。
“呵,景行你说的这般好听,但其实还不是胆怯了。若是能让陛下清醒,一死又有何妨?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王远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丁士美,这一刻王远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