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必昌在一旁讪笑道:“总督大人说笑了,自然是报天灾!”
“呵!是天灾?我看不见得吧!”
虽然几人都知道,胡宗宪已经看出来了,但看出来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这在官场是不一样的象征。
只要没有说出来,哪怕弄得再露骨那也只是,政治博弈而已。但是一旦说出来,那就等于是撕破了脸皮,绝对就没有和缓的余地!
所以胡宗宪也只是点了一下,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杨金水此时,笑着出来打起了圆场:“哎呀!总督大人不要这般激动,要咱家说呀,这端午汛,又遇上了数天的暴雨,水位上涨,这也是我们想不到的!”
“呵,去年大明修的三条河堤,其他两条河堤都没事,就是咱们新安江这出了问题,你说报上去,叫陛下怎么看?
边上的两条河流加在一块的工程款,还比上咱们这一条。结果都是下了大雨,人家那里安然无恙,咱们这却出了这么大个篓子!这个谎,你们得扯圆喽!”
郑必昌和何茂才听后,都是变了脸色,这是要他们给出解决办法了。
何茂才一咬牙低声说道:“总督大人既然这样说了,那属下也不和你绕弯子,这是是小阁老吩咐的,出了什么事情?
一层层的向上查,要不要去查小阁老,要不要去查首辅,改稻为桑这个旨意是陛下下达的,那要不要让陛下收回呢?”
“你说这事是小阁老吩咐干的!”胡宗宪眼前一亮,抓住了这个细节就开始逼问。
何茂才自知失言就有些懵了,但是一旁的郑必昌却是十分清醒,此时连忙接话道。
“总督大人,或许是你这几日太过疲惫,所以听错了意思。我们讲的是这次的水灾,和改稻为桑的国策没有任何关系。
这次水灾就是……对了,属下想这极有可能是,去年负责监造河堤的官员,贪墨了修河公款,所以才导致了今年水灾的发生。
对一定是这样的,总督大人我们派人去询问,定然能得出结果。贪墨修河公款,导致出现水灾的事情,嘉靖三十一年就有过。”
郑必昌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借口,越说便越是自信,最后还举出一个现成的例子来佐证。
何茂才听后也是眼前一亮,直接就在一旁附和:“不错,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我是按察使,审问的事情就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