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瀚文此时才发现浙江的水深,一时间被震撼住了,只得讷讷的问道:“那我该如何去争,请总督大人明示!”
胡宗宪摆了摆手,开始仔细讲解:“这方略,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你就有解释权。
第一,不能让那些大户,低于二十石粮食的价格,买下灾民的田。这样一来淳安建德、两县百姓的田地,就不会被他们全部买去。
譬如一个村子,有三分之一的人卖了田地,就可以把卖田的粮食,借给其他人。等到第二年,还是有三分之二的百姓有田可耕,这样淳安建德两县,就不会乱起来。”
听到胡宗宪的第一个方法,高瀚文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不过还是有些问题:“那今年要改三十万匹丝绸的桑田数量不够,请问总督大人如何解决?”
胡宗宪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说道:“这条新策本就是剜肉补疮,但现在不实行也不行了。
而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让那些大户分散到,没有受灾的县城去买。直接按照原价格二十五石粮食一亩的买。
这几十万亩桑田,尽可能地分散到各个县城,这样过于零散,浙江也就不会乱起来。”
“他们如果不愿意呢?毕竟将桑田集中在一块,他们不管是养蚕还是运输,都会方便很多。”高瀚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问题。
胡宗宪明显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点了点头说道:“嗯,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不过你可以去寻那个王钦差,让他以钦差的名义上奏,让朝廷拿主意,你不要自己拿!”
高瀚文明显是想到了,前两天和他一块出京的钦差王远。
但和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出京不同,王远那边简直是人潮涌动。
这倒不是他在翰林院的人缘不好,其实以他当年探花的名头,在翰林院又经营了五年,两者相比肯定是他这边来的人多。
不过谁让他投靠了严党呢?
翰林院又是清流聚集的地方,就连许多他原先的好友,也和他划清了界限。
而且为了展现态度,他们还跑去给王远送行了。
“可他会帮我吗?”高瀚文显然是有些不自信了。
“会的,裕王肯定不想看见一个混乱的浙江,而且从他们安排的两个知县也能看出。”胡宗宪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看见了高瀚文的不解他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