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徐徐站起,书办旋即抄起了他的板凳,一手一条,快步出去,里面可都是大人物,虽然它是奉命行事,但还是跑得快些比较好。
海瑞与王用汲立于原地,仿若两棵不屈的青松。
王用汲与高翰文斜对而立,仍用沉重的目光凝视高翰文,仿若传递无声力量。
高翰文目光痛苦转向郑必昌,立刻就打算要求情:“藩台大人……”
“此地究竟由谁掌权!”何茂才沉声喝止高翰文,目光转向海瑞和王用汲,皱着眉头呵斥道:“藩台大人命尔等退下,莫非你二人未曾听清?”
海瑞到了此时总算开口了:“不知两位大人,欲令我等去往何处?身为民官,下官不敢擅自离开。”
何茂才看了看这小官,不屑的说道:“自当去该去之处!莫要多问了。”
海瑞眯了眯眼,继续说道:“那我等便应前往京城,前往吏部,前往都察院,最终至午门!击鼓鸣冤!”
海瑞的声音高亢,仿若宣战。而话音刚落便宛若石破天惊,其他的官员皆低低的埋下头颅。
“海知县,你这是何意?”何茂才被挑衅,瞬间就有些被激怒了,死死的看着海瑞问道。
海瑞一点也不怕何茂才,理所应当的回应:“自然是欲问朝廷,派遣我等至淳安、建德究竟所为何事?职责所在,不敢不明。”
何茂才被这话顶的一噎,随后更加恼怒了,皱着眉头说道:“汝莫非欲要挟部院,抑或要挟浙江全境衙门?本官告诉你,你此乃痴心妄想,休要张狂!”
“仅一日之隔,朝廷钦命的杭州知府兼浙江赈灾使,已然遭汝等要挟,以至不敢言语。
我一区区知县,又能要挟何人?高府台,昨日清晨我等约好同往观粮市,继而至各作坊察询丝绸行情,规划民生。
然汝却被布政司衙门传唤而去,藩台大人适才所言,与你作了深谈?
但是自午后直至深夜,你之随从至布政司衙门及织造局四处探寻,皆不知汝之去向。
可否告知下官,布政司衙门将汝唤至何处?藩台大人于何处与汝作了深谈,谈了何事?
缘何同一议案,未有任何新理由,汝前日严词回绝,今日却同意签署?其中隐秘,不得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