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县里,经济比较发达的就是县城与皤滩,皤滩又地处水陆交通的枢纽,自然也拥进来很多难民。王温与掌柜们四处筹钱,王温全家一起出动,施粥、搭棚、照顾病人等等。大灾过后常有大疫,搞不好会是一场灾难。81z.m
丁曲生、白双飞与王家姐妹俩心善,也一起参加救治行动,大家忙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事情一忙,就各自分开了。在这乱哄哄的时候,鱼精罗大成也混入难民中,热心地帮着王小米施粥。接受上次的教训,他披了一件外套挡住银甲。
将军鱼学名中华倒刺鲃,对水质要求极高,受过污染的水域难见踪影。身子细长,鳞片大而亮,是鱼中的美男子,他变化成的罗大成与说书人口中的俏罗成有八分相象。高大英俊,威风凛凛,获得了王小米的好感。
第一桶粥施完了,得回院子里扛第二桶。罗大成自愿帮忙,跟着王小米往醉仙居院子里走去,走到辟静处,看左右无人,罗大成使了个神通,把她抓到小船上,飞速地逃走了。
王小米醒来时,发现自个被绑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床还在摇晃着,边上坐着个银盔银甲的男人,用死灰色的眼睛盯着她,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这双死鱼眼,自个在后厨看厨师杀鱼时,鱼的眼睛就是这样。莫非我碰到吃人的鱼精了?这么一想后,吓得尖声地高叫起来,并急步往外跑去。
“姑娘醒了?你跑不掉的,四面都是水,叫救命也没人听见,方圆十里外没有人烟。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把姑娘请到这里,只想姑娘给我做几盏灯,做好后就放你回去。”说完,罗大成指了指船仓上挂着的无骨花灯。
王小米惊恐地跑出船仓,发现真如他所说的,一叶孤舟停在一个湖中央,四面环水,无路可逃,声嘶力竭地大叫救命,他也不阻止,只边上静静地瞧着。喊了半个时辰以后,嗓子都哑了,也没半点儿的作用。于是,开始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等到她哭够了,停下的间歇,罗大成解开她的绳索,说道:“哭吧,你继续哭吧,先哭个够,再想一想愿不愿意为我做无骨花灯。我活了六百年了,不差这一两天。”说完,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顺手递了一块手帕放到桌子上,说:“哭花脸的样子极难看,要不要擦一擦你自个看着办。”
罗大成在船舱前头盘腿坐下,一动也不动。王小米看着解开的绳子,身子是自由了,可四面是水,逃是逃不掉的,不禁既害怕又好奇。想一想,自个莫名被绑架回不了家,一伤心,又哭了起来。哭了半个时辰,他还是坐在船头一动不动,慢慢地也就停止哭泣。
“哭好了?有兴趣的话听一听我的故事,饿了锅里有饭。”罗大成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十分平静,不象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所说的话。也等她同意,就讲起了自个的故事道:“不知多少年前,天上乌云密布,雷声振耳,我的祖先钻出水面一看,天上两个人打斗的极为激烈,一个是毛脸的猴子,一个是银袍的武将,正打斗间,毛脸的猴子往下一钻,变成了一条鱼扑的掉到水潭里。天上的神将怎么能得罪呢,我的祖先猛地一顶,把这鱼顶到了岸上的草丛中,被神将发现了。后来,为了感谢我们祖先的帮忙,神将在水下的岩上刻了些符号,祖辈相传,看懂并按符号修行,能得道成仙。于是,我们将军鱼世世代代地守着这岩石,但一直没鱼看懂,到了我这里,终于参透了岩石上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