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唧唧歪歪的功夫,村头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妇女提着菜篮子迎面走过来,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瞧着格外白净富态,走路的时候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快的和风一样,眨眼就走到了这群交换情报的女人面前。
笑笑,你这篮子里装的啥好东西?看你笑的脸都快烂了!
一个面庞消瘦的女人睁着那双大眼珠子往闻人笑的菜篮子里瞧,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透过篮子上面的花布看到里面的好东西。
闻人笑见对方问起,也不在意对方那饿狼般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白皙细嫩的手把花布一掀,好叫这群大姐看到菜篮子里的庐山真面目。
一边掀开花布,闻人笑一边解释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我家那位出门赶集给我带了一板红糖!半个月前说的事嘞,没想到他还记得!
轻快的话语里透出掩饰不住的喜悦和炫耀,叫这群看热闹的大姐们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却说不出话来。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个闻人笑又懒又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那张脸了,可在这乡底下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闻人笑既不会操持家务、勤劳能干,又不是那种温柔小意、会体贴照顾人的性格。
原本像这样的花瓶女人,放到村子里谁都看不上眼,结果偏偏嫁了个好男人!
陈家的独子陈语堂,样貌端正身材好,会赚钱不说,还知道疼人,这闻人笑嫁过去以后就没动手做过饭,整日只知道吃吃喝喝睡饱觉,看的村子里不少女人红了眼。
笑笑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整天不找点事做,啥事都赖着人家语堂,日子久了,你男人也会倦了的!
先前那个面庞消瘦的大姐捏着衣角,眼光时不时从闻人笑菜篮子里的红糖扫过,这玩意放到他们这也是个稀罕物,鲜少有人会买这种不实在还死贵死贵的玩意回来。
也就陈家男人会破费这么些钱,给闻人笑这个败家娘们买回来当零嘴了!
虽然嘴上那么劝说着闻人笑,但她们这些人彼此都清楚,心里有多嫉妒闻人笑这个懒女人。
闻人笑对于大姐的苦口婆心却表现的满不在乎,嗓门奇大的她张口便将所有声音给压了下来:
嫂子,我嫁给陈语堂就是图他对我好,而且陈语堂他当初娶我的时候就和我说了啥事都依我,他一个大男人哪能言而无信啊!
说着,闻人笑笑弯了眼,像月牙儿一样漂亮。
听到她这话的几个嫂子都还想再说些什么,只不过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思绪:
笑笑。
清冷的声线让人听了心神一荡。
闻人笑惊喜的看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俊逸刚毅的样貌放在这个小村子里是那样鹤立鸡群。
语堂!
当闻人笑看见他出现时,眼里全是亮晶晶的笑意,而那个男人疏离冷淡的模样也终于有了改变,唇角只是微微上扬,就好似春暖花开。
她挎着菜篮子朝着陈语堂跑过去,布鞋踩在松软软的土地上像棉花一样。
陈语堂抱住她,闻人笑把头埋在他胸膛,闷着笑问:怎么出来找我了?
陈语堂清冽的嗓音微微压低,像是情人在耳边低语着:饭做好了,就想着你怎么还没回家。
那你在家等我就好了呀!
闻人笑从他怀里退出来,陈语堂顺势接过了她的菜篮子,看了看里面的红糖,他先前给闻人笑买的可不止这点儿,于是便说了句:又把糖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