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有胡子管事没胡子。”环儿老实回答。
春夏回想,似乎管事确实一直没有胡子,并且姓赵的俩兄弟都未曾婚娶,难不成......管事是寺人?
难怪账房丢了账本那么大的事,管事只关押自己,其中不仅仅有血浓于水的情分,还有可能是账房不想断了赵姓的血脉。
现如今堂弟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的,正巧赶上曹旺过来审查,料谁都会对他怀疑一番,更不用说管事。
账房的死对曹旺有什么好处,可目前有无好处暂且不谈,白白惹一身腥却是真的。
或者两人有冤仇?
那也不对,即便有冤仇也不该做的这般明显,况且曹旺还是个精明的,万万做不出此类的事情。
春夏猜测,除非账房是饮酒过量死亡,不然杀他的另有其人。
她心里倒是猜到一人,但萧云卿消失这么久应该不在此地,就算账房调戏过他,也不该这个时间将人弄死。
那还有谁呢?
算了算了,管他是谁呢,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春夏想得头疼,交代环儿几句合上外衣去外边吹风,这几天渐渐入了秋,晚上格外的凉爽,她拢拢衣服抬头看天,微亮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却是她许多年都未曾看过的。
‘你就是曹承安的女儿?’记忆里他鲜衣怒马少年郎,在长安街上拦下了出行的她,那会儿她刚入京城,曹相让她装作嫡姐的模样走动走动,也是凑巧碰上了,只是那一眼就误了终身。
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又碍于自己怯懦不敢回话。
‘看来曹大小姐未承袭相父舌战群儒,果敢决断的品行啊!’他的声音不大,给做了相府的脸面,但还是让脸皮薄的她红了眼。
萧云卿啊萧云卿,你可曾想过因为你一句话,会有人半夜挑灯学字,即使被嘲被笑她也想成为这天上星星,哪怕是离得月亮很远很远。
可后来即便她真的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曾正眼瞧过她。
造化弄人吧。
春夏打了个喷嚏准备回屋,却被角落细微的声音叫住。
“周勇?你怎么在这儿?”她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于是将人拉到更隐蔽的角落。
“云公子受伤了,我......我没有药?”
萧云卿受伤了?春夏不解,他身边照常不是应该有人跟着么!怎么会受伤?“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晓得,云公子说有事要办消失了几天,今天傍晚回房我就见他全身是伤的躺在角落。”周勇有些着急,“他一直昏迷不醒,还有高热,我怕他......”
“周大哥,你先将人藏到采茶坊。”依照周勇的说辞,萧云卿受伤严重定是不能走太远,所以造成他受伤的人必定是庄子里头的人,而且来头更是不小,说不准庄子里现在正挨家挨户的找人。现如今已经入秋,后山的采茶工作早就停了,那边的茶叶疯长的厉害,藏人是最好的。
交代好周勇,春夏朝着房间的方向想了许久,终是逃不开内心的挣扎,即使她想逃开前世的命运,但对于萧云卿她始终没办法坐视不管。回到房间从衣兜里取出几文现有的铜钱,“好妹妹,姐姐有些急事。”春夏将钱塞在对方手里,“如果有人来,帮姐姐掩饰过去。”
说实在的她有赌的成分,一来她不知道环儿会不会出卖她,二来若是真的来人,她不确定能不能帮忙掩饰过去。
环儿乌溜溜的眼睛看她,然后默默点头,什么都没问。
春夏没立即去茶坊,而是转头偷偷进了刘妈妈房间,自从人失踪之后,管事封了这间房,或许是觉得里面有东西可查,其他下人当然不敢擅入,所以里面的东西还都在。她在下方的抽屉里翻出些许瓶瓶罐罐的伤药,这刘妈妈平时偷奸耍滑惯了,手上备的药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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