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从怀中掏出几页纸展开:“我有。”
纸上是早前梁少审赵府众人的一些供词,方来的路上,姜寒星拿新到手的令牌调取过来的,原只是些琐碎话,夫人说今日吃那样菜之类,可如今已明赵平生是如何死,那就不一样了。
“厨房柳五述:腊月初四晚,夫人吩咐明早购木薯与鲜百合,分别做汤与圆子用,”她一字一句地念,“腊月初六早,夫人至小厨房,言早上要用菊豆做的汤羹……”
“够了!”
赵夫人毕竟深宅大院里久,哪里见过东厂里这些折磨人手段,姜寒星一份供词都还没念完,她便苍白着一张脸拍了桌子:“人就是我杀的,我恨他朝秦暮楚薄情寡义!没什么伙同,也不干旁的人事情,你们给沈环放了,我自做事自当便是!”
气势倒仍是足的,奈何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夫人这又是哪里话,我的心当然与夫人是一样的,都是想保沈环。我也不瞒夫人,我与沈环打小一块长大,我要是个男孩儿,成天能跟他穿一条裤子。”
姜寒星别说是跟她争辩了,连笑从脸上拉下来都不肯,反而是拉过了桌子上灯,纸往上头一抖落,全给燃完了。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得她那颗心也像是假情里有真意。
“您也别怨我先前真真假假,东厂您还没听说过吗,我们这地方,呆不住实诚人的。”
她手环上赵夫人手臂:“所以您得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