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禾姝,沈青然皱着眉头思考着。
正当为难之际,沈青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转身朝钱家走去。
钱家主营漕运,若陆路运输过慢,漕运是不是会快得多?钱茵茵该是懂的。
或许是以前来过,或许是钱茵茵吩咐过,沈青然一来就有小厮小跑着去通报,另外一个则留下给沈青然花月二人带路。
进到正厅,大堂之上,钱茵茵正坐在太师椅上嗑瓜子,身旁一个中年男人为她端着瓜子盘。
那中年男人身着猪肝红的长袍,外搭金棕色褂子,腰间坠着碧玉,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十分显眼。
这钱府的管家都如此豪横吗?沈青然暗自咋舌。
见到沈青然来了,钱茵茵慌忙起身,那中年男人原地转了两圈,与钱茵茵换了位置,尴尬地嗑起了瓜子。
“我当你是把我忘了,上梁酒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差人知会我一声。”钱茵茵双手环胸,侧着身子不欲看沈青然。
“我这不是亲自来请你,待我搬家入住新房之时,你可得来帮我添喜,村里人多杂乱,新屋又未建好,上梁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怠慢你这个千金小姐了可如何是好?”
沈青然并非没想起来,只是犹豫之后还是想等到乔迁之时。
“那你乔迁都请了谁?”钱茵茵坐到另外一边的太师椅上端起茶碗。
“只有你一人,或许也可以喊上宋夫子。”沈青然语气带着揶揄,又突然想起什么,捂住了嘴,朝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
“这位是钱老爷吧?初次见面,问钱老爷安。”若是管家,见她来了,应还是在旁伺候,而不是坐到主位上嗑瓜子。
“我听茵茵说起过你,如今我如意轩因你种的辣椒宾朋满座,你与茵茵交好,叫我伯伯便好。”
钱有财和善地笑着,果然是永安城里人传的那样,宽厚温和,谦逊和蔼,看着确实是大善人的模样。
“钱伯伯好。”沈青然甜甜地喊了一声。
“好好。”钱有财是典型的妻奴女儿奴,妻子不在了,对女儿更是呵护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