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信道:“你想要什么?”
狗来道:“我想要跟在大人身边,做大人的奴隶。”
“就这个要求?”呼延信以为狗来要狮子大开口,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小小的要求,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很多黎族军官时不时会从南人中挑选一两个奴隶,干些杂活,因为南人奴隶比黎人更细心,但黎人几乎人人恨南人,心情稍有不好,黎族军官就会拿南人奴隶出气,所以被挑中的奴隶不光会干更多的活,还经常受非人的折磨,反正南人奴隶命贱,死了就挑新的。所以,如果在大队伍里,虽然活的不好,但至少不会经常受折磨,被黎族军官挑走了可就不一样了,那是随时都可能丢命的。所以这不是奖,更像是罚,显然,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呼延信道:“为什么?”
狗来道:“小人在这里干的是最繁重的活,每天吃的却都是麸糠,睡的是草堆,有时候连草堆也睡不上,我想过的好一点。”
呼延信心想,过的好一点就竟味着吃的好,睡的好,不受折磨,果然还是有要求的。总算这要求也不高,自己可以轻易满足。呼延信鄙夷地看了一眼狗来,要知道,司州城里的都是南蛮子,那都是狗来的族人。这狗来只是为了过的好一点就要出卖自己的族人,没半点良心,果然,南人没有一个有骨气的。
呼延信道:“好,就这么定了。”
狗来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呼延信不耐烦恼地道:“还有什么要求?”
狗来道:“我给大人出主意,大人不能说是我出的,只能说是自己想的。”
呼延信倒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要求,心想,如果不说,那破城之攻可就是自己的了,正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道:“好,两个要求我都答应。”
呼延信招呼一个不远处的黎族人监工,那监工小跑到呼延信跟前,低头看着呼延信,等着呼延信问话。
呼延信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狗来,说道:“这个奴隶我要了。”
“好的大人,大人请便。”在这后营之中,黎族军官来挑南蛮子奴隶,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都是习以为常的事,监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这监工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狗来,他知道,被挑走的奴隶只会比这里过的更惨。吃不饱穿不暖在这里是常态,可到了将军校尉那里,能活多久才是最大的问题,因此,有的将军校尉甚至隔三差五就来挑一回,因为先前的奴隶早已被折磨致死。
呼延信转身离开,狗来畏畏缩缩地跟在呼延信身后。呼延信带走了狗来,将狗来带到大营西处的一座高地,去观察司州城的地形。狗来站在高地之上,左看右看,看了看东处的高山,又看了看西面的河流,来来回回走了几遍。
狗来道:“这司州城依山而建,这陡峭的山势便是天然屏障,不用多,只要几百人,足以抵挡千军万马。西面有河,黎族不习水性,水战只怕也难,船只也可能被烧。那只剩中间的坡道一条路了。可如果从中间攻打,山上的人往下放滚木,巨石,有多少人也没用,难哪,难。”
呼延信看狗来信口说来,头头是道,比之自己吃了亏才想明白这些可是强了不少,而且他还说出了乘船容易被火攻的事,这个事已经在之前发生过了,这一点自己可以没想到过的,果然,这狗来果然深谙兵道。可说了半天,狗来也没说出解决半法,呼延信有些失望,难道真的就啃不下这个硬骨头?
可呼延信还是不死心,又问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看后营在造船,看样子是要造大船,如果把几十只大船开进护城河,直接把大船排开,从船上攻城,大军齐上,这司州城人少,是不是就守不住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