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谢令窈进宫的日子,好几日不曾露面的太夫人昨日晚上还专门见了她,唯恐谢令窈听太后说了一些不利江时祁的话来。
清早,李嬷嬷说碧春求着要见她一面,谢令窈没有丝毫迟疑便拒了。
她这么多年的真心实意,只当是喂了狗,再没有同她辩个是非对错的兴致。
碧春若要见她,要么是满腔义愤,怒斥世道不公,哀叹自已生来便是奴婢之命。要么便是跪地忏悔,涕泗横流,悔恨自已犯下的过错。
左右都没意思极了。
吩咐李嬷嬷务必把人送得远远的之后,谢令窈便坐上了去宫中的马车。
等她到了太后宫中,徐太夫人已经和太后坐着喝茶聊天了。
太后心情不错,没等谢令窈行礼,便挥手让她挨着徐太夫人身边儿坐下。
“哀家原以为琼枝不知道你与江时祁的婚事,便没多嘱咐她,却不想她不仅知道,还给说了出来,说来倒是哀家疏忽了。”
徐太夫人却不以为意。
“太后不必挂怀,这并不会影响退婚的结果。”
太后见谢令窈静静地坐在一旁,既未撒娇谄媚,亦未手足无措、坐立难安,面庞娇媚无双,性子却沉稳而又从容,太后愈发觉得谢令窈颇为顺眼。
太后一向是亲疏分明,她既将谢令窈看顺了眼,也还乐意同她说几句话来。
“瞧你们两个,人家江时祁是哪里不好了?怎么一副急不可耐要退婚的样子?”
谢令窈尴尬地干笑两声,道:“江公子自然是好的,只是我与他悬殊太大,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多有不合适。他那样的男子自有贵门佳丽与其相配,我这般的……只会拖累他。”
太后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似乎能将谢令窈看透。
“真假参半的话,最是让人识不清。”
谢令窈缓缓垂下了头,盯着手中的帕子,有些局促不安地轻轻搅动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