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梁大虎一行人策马冲上了一个小土坡。
前方的大路上,三五成群的镇南军溃兵正在向远处溃逃。
燃烧的运粮车冒着滚滚黑烟,官道上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镇南军扔掉的行囊、兵刃和旗帜。
“他娘的,累死老子了!”
梁大虎翻身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远处溃败的镇南军大口地喘着粗气。
梁大虎身后的骑兵仅剩下了一百多人,他们浑身伤痕累累,战袍上沾染着鲜血和碎肉。
他们一个个宛如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好几个眉毛胡子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分不清楚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了。
他们一个个从马背上翻滚下来,瘫坐在地上,感觉到浑身酸软无力,刀子都拎不动了。
他们骁骑军数百名骑兵一夜打穿了数支镇南军队伍。
他们对镇南军的杀伤实际上并不多,可黑咕隆咚地,镇南军也莫比清楚他们多少人马。
实际上受惊的镇南军溃败踩踏死掉的人也不少。
一支支镇南军在混乱中被冲散打垮,溃败的镇南军遗尸遍地,活着的也四散而逃了。
梁大虎知道,那些溃散的镇南军最终会逃回到东南节度府的地界上。
可这一仗打的他们屁滚尿流,兵马的建制全部被打乱了。
镇南军的都督杨威想要将这些溃散的兵马重新收拢起来形成战力,没有十天半个月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梁大虎从远处收回了目光,口干舌燥的他抓到了自己的水囊,想要喝一口水。
可是水囊却是空瘪的,敌人的长矛戳了一个大窟窿,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漏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