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承站在桌前看着信纸上最后一行字:气宇轩昂,承天之佑。这不正是祖父给他起名是赋予的意义。裴老再次陷入了昏迷,他已经时日无多了。舟翊牵着赵逸徽回了院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菡熬了药送过来。“殿下,喝药了。”第65章宫廷-走向裴老的信送去皇城的第一天,舟翊带着赵逸徽启程回宫,他要为贤王打开东宫之门,进入龙霄殿。系统:“主任务进度80%。”贤王的兵护送两人回京,绕过了流寇出没的区域,但途中还是遇到了流寇。舟翊掀开车帘,看着流寇与贤王的侍卫打了起来,这少量的流寇不成气候,况且他们都是营养不良的百姓,根本不是侍卫们的对手。俞安骑在马背上高喊:“贤王施粥送粮,诸位停手!”他大声吩咐手下:“勿伤百姓!”所有流寇放下了武器,喊杀生被哭声取代。赵逸徽的头从车里探了出来,他扶着舟翊的胳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知道这些不是流寇,是百姓。俞安带人在这里扎营搭棚,烧火做粥,还特地就近运粮,从地方官那里借粮食。发粥的那一日,百姓堆里传出一句话:气宇轩昂,承天之佑,贤王人如其名。粥棚下,舟翊拉着赵逸徽远远地站在一旁,周围全是百姓的赞颂之声。赵逸徽抓紧了舟翊的手掌,即便知道这是贤王故意弄的小伎俩,但他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让天下人吃不饱饭的皇帝不是好皇帝。舟翊将他揽到身前,“殿下,即便你恨我,将来要杀了我,这件事我也已经做了,不能再回头。”这是剧本,也是这个世界必然的走向。赵逸徽目视着前方,但却什么也看不见。和这里的百姓打完交道后,俞安领着队伍继续赶路。马车上,赵逸徽安静地坐着,他不走路时便不需要找人牵着。晚上在经艺落脚,贤王的侍卫包围了整个酒楼,舟翊没有拦着俞安这样做,一旦出了临安,他们便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让任何外人接触皇太孙,防止泄露临安的消息。房间内,赵逸徽刚喝完药,夏菡伺候他洗漱然后躺上床休息,外面已经很黑了,夏菡关好了窗户转身跟舟翊行了一礼后退出门去。“殿下,很快就要到皇城了。”赵逸徽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舟翊握了过去,“天还未凉,你的手却凉了。”舟翊将那只手捂在掌心。“殿下,鸢尾刀我带着了,再过半月,我就把它还你。”半月……赵逸徽听见半月这两个字时猛地转过头来,眼睛仿佛在与舟翊对视。半月。他的喉咙里想发出声音,但却只能发出嘶哑的音调。他猛地一把朝舟翊推去,生气地把被子全都推到床下,被子没完全落下他还用脚踢了几下。“殿下,半月之期是我定下的,贤王的兵从进入皇城根本用不了半月。”一直没出现的大将军将会给贤王送上一份大礼,他是贤王的官配。舟翊把被子捞回床上,拍了拍灰尘重新给他盖在腿上,赵逸徽又一脚蹬了过来。舟翊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双腿压下再盖上被子,“你在气什么,半月后你便可以杀了我泄愤,杀了我,你就不可以再气了。”赵逸徽眼眶倏地红了,双手精准地抓住了舟翊的领口,一把将人拽了下来。心口被压得喘不上气,但他还牢牢地把人攥在手里,他摸索到舟翊的唇,仰头咬了过去。“殿下……”舟翊尝到了自己唇上血的味道,唇上传来刺痛。“殿下生起气来就咬人,很生气,想杀了我么?”赵逸徽用手比做刀,在舟翊的脖子上抹了一下。舟翊笑了笑,吻住了赵逸徽。对舟翊,赵逸徽既恨又爱,一想到还有半个月,皇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办。舟翊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殿下,我只是一块垫脚石,宫门大开后,我便活不成,我宁愿死在你手里。”舟翊拉起他的手,用他的食指戳在自己心脏上,“用鸢尾刀,从这里扎进去,拜托了殿下。”赵逸徽皱起眉头,眼睛更红了。“鸢尾刀很锋利,你只需要一点力气就可以,不会费劲。”天气微凉,赵逸徽哭着把手探进了舟翊的衣衫里,他把整个人贴过去取暖,仿佛要钻进舟翊的骨头缝。声音嘶哑的哭声听得舟翊心里发紧,他把赵逸徽搂紧了一分。赵逸徽想要与舟翊靠得更近,他的身体想要很多,他仰着头索吻。无声的哭泣横亘在两人中间。“你不恨我?”舟翊问。恨是一回事,爱又是另一回事。赵逸徽矛盾交织。舟翊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他因此瞎了眼,堕入黑暗,是舟翊又把他拉出来,洗干净捂热。好像谁都没有错。室内的凉意极淡,舟翊让赵逸徽穿着一件衣衫,只是衣带散开了。到最后,那衣衫尽落了,谁也顾不上去拉扯。赵逸徽并不凉,反倒是有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