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浪漫的告白都没有任何意义,只一声皇帝陛下就可以让一切粉碎。 打主意竟然打到他的周周上头去啦!这简直不可原谅! 子蜥又惊又怒的。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般,瞪大了眼睛直盯着那少女手上的香囊看。 这一刻,少女的动作像是被放入了慢镜头。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的放缓。一帧一帧伸出的手就像是恶魔的利爪,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当子蜥看到一旁的青年男子骤然促起眉头,缓缓低下头颅,他屏住呼吸,只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慢慢慢! 害怕青年真的答应了,那香囊就当真被送到周玉叶手里去。子蜥一咬牙,做了一件在此之前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去做的坏事。他如同旋风一般快速的从树荫背后跑出来冲到少女和青年的中间,跳高高一把打掉少女拿在手里的香囊,迅速往自己怀里一踹,然后就……跑了,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玉叶日记:(内容由子蜥后续补充) 香囊不是重点,重点是送的人。 所以子蜥,今年的七夕你会送我一个吗? ☆、隐去身形进福熙阁 “啊!我的香囊!不见了,它不见了!” 空气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利叫喊。是那个少女发出来的。 子蜥听得羞愧,却愣是没敢回头。尽量注意控制着呼吸,不让自己发出浓重的“呼哧呼哧”的鼻音。他把那香囊攥在手里,捏的紧紧的一路跑。直到跑了老大一段距离,连那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这才怀着不安的心情回头去看。 送出香囊的少女面上一副委屈吃惊的样子,简直像是吃了……咳咳。子蜥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做联想的好。倒是那接香囊的青年表情一点没变。 拍了拍什么都没接到的双手,只见他桃花眼流转,轻笑着抚摸自己手上的大白箱子:“没了,也就没了吧,也许恰是天意罢了。” 子蜥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香囊,点头点头。 嗯嗯,说的对说的对,是天意哦!所以就别在意啦! 少女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怎么可能!我做了足足……三日啊,陆太医!” 这一声太过声嘶力竭,被称之为陆太医的青年男子也呆愣了一下。 踌躇了好一会儿子蜥才听他犹豫的说道:“云依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刚才你拿出香囊的那一刻,我就想说了。陛下如今身子虚,因为配的药方子的缘故,现如今五感被放大了很多倍。别说是你特意制作的那款芳香香囊了,就连一些普通的香味陛下此刻闻起来也应该是极为难受的。福熙阁因此就连熏香都不被允许点燃了。” “这……怎么可能。”听到这话,少女的眼神明显的呆滞了一下。双手绞在一起,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以前我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嘛,怎么会发生这种问题……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这么一副隐隐带着神经质的表情,和她的外貌实在差距太大,尤其是有了之前一派婉约佳人的姿态做对比。 子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落差太大了的缘故,他发现一反刚才的温文尔雅,和耐心十足,陆太医语气骤降,彷如冰冻过一般,一下冷了好几度:“好了。姑娘之前的恩情,在下现如今已经还了。耽搁了这么久的功夫,在福熙阁等药的陛下该着急了。” 他目光似是随意的在少女身上扫了一眼,随即移开眼神,说道:“看姑娘的服饰,应该是桃花嬷嬷手底下的人吧?嬷嬷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想必姑娘任务也是繁重的。既然姑娘今日相邀在下前来,所托之事已无法完成。那,在下也没不能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告辞。” 说着竟是当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了……额…… 呆滞,呆滞,呆滞。 子蜥握着手里的香囊,一刹那表情居然神奇的和少女同步了。 只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子蜥接下来的动作是捏着手中的香囊,“哒哒哒”的迈开步子,跟上风一般的青年陆太医,少女却是在呆愣了一下之后,转而,骂开了。 “我擦,什么人呐,什么叫做不能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告辞?这种时候是个男人就该说,我想其余法子帮你,就该说这次不行,以后有其余事情再找我义不容辞嘛!真是一点风度没有!走就走,别回来!什么玩意儿!真当本姑娘稀罕啊,哈!” 骂声顺着风,悠悠的飘荡过来。毫无气质。子蜥这会儿却终于是想明白为何之前见到这个少女,会觉得眼熟了!原来就是她啊!那个之前把自己塞入笼子,放入珍禽园的。那个扬言要和自己抢夺周周的,名为云依的,特别能摔的,“跌倒少女”! 想明白了这件事,原本还有点愧疚的,想要找个机会去和少女道歉的子蜥,立马不纠结了。 啊,这样一来,算不算是如同灰狼所说的那样,解决了一个隐形的情敌呢? 露出嘿嘿嘿的傻笑,胡思乱想着,他愉快的跟在陆太医的身后,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福熙阁外。 福熙阁是子蜥的目的地,亦是目前周朝现任皇帝陛下周玉叶的临时养病宫殿。 并没有人知道为何皇帝陛下要放着自己华丽丽的寝宫不住,非要在生病期间专门搬来这里受罪。 但这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谁会在乎呢?除非是新人,或者是傻子。不然在宫里的宫人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这话早已成为他们的至理名言,被铭刻在心。故而哪怕心中的询问已经堆积如山,他们依旧……或者说,至少表面上依旧如同木偶人一般,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乖乖的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 也所以来到福熙阁门口的子蜥,看不见慌乱,看不见哭闹,唯见一副肃穆景象。 不算很大的福蜥阁门口站了足足两排守卫。一个个身着银色盔甲,头戴钢盔。 或手里捏着尾端缀着红缨流苏的长矛,或在腰间佩上长剑的,他们昂首挺胸,面无表情,用一种冷冽的目光打量着经过此处的每一个人。 他们是看不见隐身的子蜥的,此刻,这种探究打量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全落到了走在子蜥前头的青年男子,陆太医身上。 “陆太医。” 子蜥耳边传来一个听起来就很粗狂的声音。 正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就见这群守卫里,一个领头模样的守卫走出了队列。 这是个看起来年约三十来岁的守卫。和子蜥见着的大部分保养得宜的人不同,他面色黝黑,皮肤粗糙。像是饱经过风霜一样。眉毛粗粗浓浓的,一双眼睛大的像是铜陵一样。嘴巴周围还长着一圈络腮胡子,看起来极其不好相与的样子。 子蜥还在想着,遇上这样一人,陆太医别是要吃亏呢。守卫双手抱拳,冲着陆太医道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却竟然凑到陆太医身边,拉着他的手开始诉苦了。 “您今日怎么就来晚了呢?没有您在,陛下他可真是滴水不沾了。哎呦,我们这些做守卫的难做啊。陛下让我们以后别再把太后身边的宫人放进来了。可她们手上都捏着太后给的令牌呢,我们这些小小的守卫,又怎么得罪的起。” 小心翼翼的话语与他宛如棕熊的模样截然不同,莫名透露出一种喜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