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涞含糊不清地说:“你掐着我的腰,把我按在窗户前……” 林斯逸的手一顿,微微颤抖着,低垂的桃花眼寒浸浸的。 此时此刻的他分不清周涞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也不敢去多想。 快速给周涞吹完发之后,林斯逸抱着她躺在一张床上。 不多时,周涞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上弹出来两条消息。 澈宝贝:【人呢?】 澈宝贝:【爱马仕包包不喜欢?重新给你买一个?】 * 第二天周涞倒是醒了个大早,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躺着的林斯逸,怀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林斯逸怎么在这里啊? 周涞把昨晚的事情回忆一遍,记忆断点在到了酒店。她甚至还知道季洲在她吐了的时候一脸嫌弃地说:“我的天,你可臭死我了。” 所以,林斯逸是季洲叫来的? 不对,季洲也不认识林斯逸呀。 周涞撑起身子,使坏地伸手在林斯逸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林斯逸几乎是一瞬间就睁开了眼,一双黝黑的眼眸如不可见底的深潭,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涞。 周涞被他看得毛毛的,理直气壮地说:“这么看着我干嘛?” 林斯逸的声线低哑得可怕:“你昨晚喝了多少酒?” 周涞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 林斯逸撑起身靠在床头,他没有怪罪周涞的意思,反倒担心她这会儿头疼不头疼。 宿醉最明显的反应就是第二天头疼欲裂。 周涞有点头疼,但不算严重。 她问林斯逸:“你怎么在这里的呀?” 林斯逸一五一十对周涞说,他昨天给她打电话,得知她喝醉了,就直接过来了。 他没说自己那一路起伏的心情。 周涞还知道怕林斯逸误会,解释:“季洲就是我一个哥哥,小时候的邻居,你别多想。” 林斯逸点点头:“嗯。” 他摸摸她的脸,捧着她的下颚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眼眸好像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周涞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吃醋啦?” 林斯逸没有否认,他看起来委屈巴巴的:“周涞,大晚上喝醉了让一个男人送酒店不太好。” 周涞笑了一下,翻身坐在林斯逸的身上,“哎呀,下不为例嘛,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那会儿心情实在太糟糕了。喝了酒忘了东西南北,哪还会想那么多。 不过现在清醒过来想想,一个女生喝醉被别的男人送到酒店,是个人都觉得不妥当。 就跟赔罪似的,周涞故意去讨好林斯逸。她是妖精,没有人能免俗。 林斯逸顶着周涞的额:“你当时在想什么?” 周涞瘪了瘪嘴,也不想多说那些破事:“忘了。” 林斯逸轻叹一口气,拍拍她的后背:“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或许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周涞凑过来亲亲林斯逸的唇:“知道啦,那你不许吃醋了好吗?” 她说完主动地在他身上蹭,意图再明显不过,而她也知道他有感觉。 自大年初一分开,两个人也有好几天没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在车上过于刺激,以至于这几晚周涞做梦都是那种令人羞涩的场景。 现在正在热恋期,身体碰在一起就跟干柴烈火似的。 周涞伸手往下去握住林斯逸,不料被他抓住手腕拿开。 林斯逸伸手抹了把脸,对周涞说:“你饿了吗?” 周涞笑着说:“饿呀。所以要吃你。” 林斯逸却不为所动:“我昨晚没怎么睡好,先去洗把脸。” 他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剩周涞一个人躺在床上莫名其妙。 林斯逸进了浴室,原是打算洗脸的,但顺便去洗了个冷水澡。 水声隔着一扇门哗啦啦的,更显冷清。 天还很早,才不过六点,整个城市都还没有苏醒的样子,孤独感忽然席卷了周涞。 周涞本来见到林斯逸的时候心情还挺好的,可这会儿又想到了昨晚见到付盈盈的那一幕,只觉得更郁闷了。 她拿起手边的一个枕头往地上一扔,也不知道想要发泄什么。 不一会儿林斯逸从浴室里出来,他赤膊上身,下面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浴巾,发梢上的水往下滴他也没管。见到被扔在地上的枕头,他弯腰去捡起来。 周涞忍不住喊了林斯逸一声。 林斯逸说:“你饿了是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周涞板着脸说:“我不饿!” 她拍拍床单,让林斯逸过来。 林斯逸乖乖地走过来,按照她的指示坐在床畔。 人一坐下,周涞就不客气地吻住他的唇,用力地在他的唇畔上咬。林斯逸也没有躲闪,任由她把自己咬疼,咬出血。 事后周涞反倒心疼,伸手摸摸他的唇,说他呆:“你不知道喊疼啊?” “还好。”比起他心里的疼,嘴唇上的这点疼好像根本不算什么。 周涞又不客气地在他唇上咬一口。 床头有一条白色的毛巾,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周涞没多管,拿起这条毛巾盖在林斯逸的脑袋上,胡乱擦拭着他湿淋淋的发。 林斯逸没有阻止周涞,他的嘴唇破了一道小口子看着可怜巴巴的,整个人乖顺得像只萨摩耶,任由周涞摆布。 周涞捧着林斯逸的脑袋,看着他的双眼:“诶,你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周涞把毛巾扔在一边,语气有点生硬:“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吧?我都已经解释了,你是不是不相信?” 林斯逸顿了顿。 他想说,他并不是不相信她,只要是她说的,他都相信。 可是他现在居然有一些贪心,他想要更多。 林斯逸不知道要如何开说去阐述,他好想娶她,把她占为己有。 这种想法让林斯逸觉得自己很恶心、卑鄙、自私。 可林斯逸的这番停顿却让周涞产生误解。 周涞这会儿只觉得头更疼了,她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要跟林斯逸这样解释,难免耐心不足:“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 林斯逸很自责,很矛盾,他对周涞说抱歉:“我并不是不信任你。” 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是一个连买烟花都要犹豫不决的人,可对方却随随便便戴一块百达翡丽。 若是周涞想要一个爱马仕的包,他又能拿什么买给她? 他好像能做的很少很少。 所有的信念似乎在这一刻被击碎,林斯逸好像站在悬崖的最顶端,摇摇欲坠。 可林斯逸又太过清楚,他不应该做这种无意义的对比。他自幼从未有过自卑的心态,知道每个人不同,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不同。他大学时候最穷打工交学费的时候也从未自卑,每天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他让自己把心态放平,像往常那样温柔笑着对周涞说:“你昨晚说你心情不好,怎么了?” 周涞仍然板着脸:“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刻,林斯逸仿佛彻底摔得粉身碎骨,他自嘲一笑:“可是,你和别人好像聊得很开心。” 几乎是这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林斯逸就后悔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从未有过伤害她的心,却说出了这种刻薄的话。 他好像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周涞只觉得林斯逸是在无理取闹:“林斯逸,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结婚。” 这句话说出口,不仅是周涞,就连林斯逸自己都惊愕。 他为什么那么胆大包天,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果不其然,周涞下意识往后一缩,拧着眉:“林斯逸,你疯了吧。” 他们两个人交往时间太短,说什么都不可能发展到结婚的地步。 周涞的这种反馈深深刺痛了林斯逸,他的喉咙干涩,几乎要发不出声,强撑着逼迫自己开口:“我也绝挺疯狂的的。” 第51章冷得刺骨 周涞觉得林斯逸有些过于莫名其妙了,好端端的说什么结婚? 她对结婚这件事避之不及,想都不敢想。 周涞永远不会忘记,她父母离婚那天自己站在雨雪里淋了整整一个小时,整个人身体冻得冰冷。那种彻骨的寒冷,叫她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