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静芝的伤比她丈夫阮舟阳的要轻很多。
身上的伤口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心里的伤口。
对于一个高知识分子来说,没有人能够经历过那样的羞辱后还能一如既往,哪怕这两年乔静芝早已及习惯那些人时不时打着‘教育’的口号来找麻烦,但没有一次比这次更让她难以接受。
江绵不在的这些日子,乔静芝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她要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感觉自己的心是空的,如果不是阮舟阳现在如同残废一样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她真的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伤口养的不错,但还是要继续用药不能停,至少还要在床上养两个月。”
江绵看着乔老师空洞无神的眼睛,心里也难受的厉害,她装作检查伤口实则却是无声无息的握紧了她的手。
一笔一划的在乔老师手心中写着字,江绵希望老师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还有四年,只要坚持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乔静芝眼神微动,目光落在江绵的身上,眼泪顿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默默无声。
江绵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使劲儿的憋着才没有掉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冲着乔老师点了点头便又去检查阮舟阳的伤情。
阮舟阳的伤更严重,当初不仅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双腿也同样断了,现在躺在床上压根不能动弹,江绵检查的时候也很小心。
阮舟阳的心态显然比妻子更好一些,见到江绵的时候还冲着她偷偷笑了下。
“好好养着吧。”
江绵面无表情的吐出五个字,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很后悔。
早知道当初那群人来求药的时候她就下手重点的,这群畜生简直不是人!
查完房,江绵快步便快步离去,葛红眼尖的瞧见了她泛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