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盛一向自信。
当初他那篇采访报道以后,也在省城受到很大的方向,很多读者给他写信询问洪灾时老百姓的情况,也想要确认报道中的江医生是否会真的免费公开那几张药方。
那篇文章他经过数次修改,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才发出去,现在这个姓周的告诉他有破绽,孟盛怎么可能相信?
不过现在这里有这么多外人在,孟盛自然不会愚蠢的把心里所想的都表现在脸上。
他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周同志,我知道江医生是你爱人,想在她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里想要为她找补很正常,但我当初所报道的全都是事实,我跟江医生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故意坑她呢?”
说着孟盛看向这次跟过来的几个药厂的负责人,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委屈:“您们几位也应该清楚才对,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呢对吧。”
常海几人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们是听说过孟盛和江绵之前在刘院长办公室发生的矛盾的,所以并不排除江绵出尔反尔的嫌疑。
只是碍于军区来的人也在场,他们也不好逼着江绵直接把药方交出来。
周知衍轻嗤一声:“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该把尤志这个人也写到报道上去。”
孟盛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周知衍冲着常海几人道:“几位应该也是看过那篇报道的,你们应该还记得孟记者胡编乱造这篇报道的内容吧?”
常海点点头:“的确记得,我还把当时那篇报道裁下来了。”
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皮质笔记本,这个笔记本是他平日里记录一些重要内容的东西,当初看到《省城日报》这篇报道的时候就给裁下来夹在笔记本里了。
常海将薄薄的报纸片拿出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尤志的名字也在上面。”
“尤志是县医院管理后勤物资的干部,身为也在此时援灾中做出贡献的人我采访他有什么不对吗?”孟盛理直气壮,甚至还冲着江绵说教,“江医生,做人目光不能太短浅,尤同志身为你的同事也接受了我的采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有什么问题?”
江绵唇角上扬,冷笑:“亏你还说你是个只报道事实的记者,搞了半天你连我跟尤志之间的关系都还没搞清楚呢。”
周知衍皮笑肉不笑:“我爱人又不是县医院的医生,跟尤志不仅不是同事,甚至还因为当初打赌的事情大闹了一场,这件事儿当时县医院很多人都能够作证,包括医生,病人甚至是部队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