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许南星做了一个梦,梦里火光冲天,一个面容素净的女人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微笑着坐在火堆里,朝着窗外的自己决绝的挥了挥手。
“妈妈!”
许南星猛然坐起尖叫出声,这才发现是做了噩梦。她定了定神,蜷起腿,双手捧着脸,痛哭起来。
情绪极度宣泄以后,已不能再睡。
她翻身下床,透过窗,望着头顶那轮万万年不变的月亮。拧着眉,眉宇间痛苦尽显,月光下更显得凄哀孤冷。
自己突然消失了这么久,植物人的母亲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
虽打听到了《董氏针灸》全本的下落,但自己连书皮都没见到。
当下更是搅进了自家祖宗的冤案里,翻案的事却毫无头绪。
信誓旦旦说要在玘国推广急救术,造福百姓,但随着浙江突发洪水也搁浅了数日。
许南星啊许南星,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春悲秋,囿于情爱。
她默默的垂下眼,身侧的双手紧握,指甲深陷掌心,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自责和愧疚。
次日辰时,许南星准时在含章殿门口候着,给李元启请平安脉。
殿内的香气比昨日来的时候要浓了一些,许南星心里存了疑,等搭上李元启的脉后,唇角微扬,眼底一片了然。
李元启体内的毒素果然是又沉了一些。
“朕早起恍惚听见昨日你冲撞了仙惠,她推了你入水,老三救了你的事。”李元启理了理袖子,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许南星忙在他身侧跪下,一脸歉意的认罪道:“回皇上的话,确有其事。说起来都是微臣的错,微臣一时说话不妨头,惹恼了郡主,郡主身份高贵,责罚微臣也是应当的。”
“你都说什么了?”李元启翻着奏折随口问道。
许南星故意把头垂的更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