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笑身上那股阴郁低沉可算散了。
刚才一瞬,她恍惚觉得眼前的齐咎与上一世最末那段时间的肃王殿下重合了般。
江令仪说不上对前世的肃王是什么感情。
他们之间不过世家联姻,婚后相敬如宾,是难得的和睦夫妻。
成婚三年来甚少红脸,从不交心。
他二人犹如走在横木两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小心经营,从不越雷池半步。
可在最后,肃王将身边可信之人尽数留给她,为她铺平后路,堪可以称得上耗尽心血。
后来带兵艰难,江令仪便没有心力琢磨当日逃出京城时莫名的情绪是为何。
却不时倏忽见肃王立在身旁,垂眼看她,神情说不出的悲恸。
抬眸看去,身侧又是空空如也。
她大抵是病了。
南山金桂开时好时节,天意微凉,秋风习习。
放眼望去遍山桂树,少男少女相伴而行,谈笑之声不绝于耳。
车架停稳,雪竹还未来得叫姑娘下来,就见肃王殿下走近,朝她摇头示意。
齐咎俯身撩开车帘,江令仪探手扶上他的小臂。
刚落手就觉出不对来,抬眼与齐咎的目光撞在一处。
低头瞧了眼,齐咎穿了身墨青色劲装。
江令仪稳住心绪,借力下了车,道“叫殿下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