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正踩中江知非死穴。
她平日样样都暗地里仿江令仪,却最忌讳旁人说她与长姐相像,这一听面色都变了,却碍于面子不好发火。
江令仪顿感头疼,道“玉枝,你先坐下再聊吧。”
雪竹上前,江玉枝解下披风随手扔给她。
桌旁拢共就安着两把椅子,下首放一把小凳,江玉枝当做没看见,自坐到椅子上。
江知非只能起身,道“长姐坐吧。”
自己顺位做到小凳上。
玉枝明晃晃的环视四周。
三间屋子用花鸟、竹菊屏风做了隔断,正中一套黄花梨书案,摆的应是描金松烟墨,眼下坐着红檀木桌,用的是成套红泥烧成的茶盏。
她心下不屑,在京城长大又如何,道“堂姐房间怎么这样素净?连我在江南的摆设一半都不如。”
江知非轻呵一声,在京都贵女中从未见过这般愚蠢自大之人,低头抿茶不去理她。
小女儿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江令仪不同她计较,道“江南富庶,叔叔婶婶又疼你,自然给你用最好的。”
江玉枝眉开眼笑,自觉压倒她一回,骄矜道“那倒也是,父母亲最疼我了。”
江知非越听越刺耳,与这位没脑子的堂妹无话可说,略坐一会就起身告辞。
“她倒是端的一副清高仪态。”江玉枝翻了个白眼,看不惯这幅目下无尘的模样。
“玉枝!”这话太不应该,江令仪放下脸,冷声道“我看你今日是高兴得晕了头了。”
再说下去不知道说出设么来,不给她开口机会,江令仪吩咐道,“雪竹,带堂小姐去偏房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