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已然换了衣裳,她两件弟子门服都已破的破脏的脏,如今身上穿的是宋听澜在兰陵城给她买的裙裳,不过只穿了中衣,未穿披衫和袖襦。
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虚弱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有些难受地咳嗽两声,门外就迅速传来人声。
那人走进门来,自屏风后绕了出来,正是孟汀晚。
孟汀晚见她睁着眼,才终于出声道:“小师妹!你醒了!”
她坐在了床边,道:“你可有不舒服?”
季清鸢嗓子还有点难受,只摇了摇头。
孟汀晚摸了摸茶杯的温度,才将她扶起来,让她靠着漆枕坐着给她喂水喝:“没有不舒服就好,来,喝点水。”
季清鸢小口小口喝着,听着孟汀晚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昨晚大师兄就把你一起从双月灵谷带出来了,大师兄虽看起来也伤的不轻,但用丹和调息后好得很快,活动也自由。倒是你,自昨日就一直昏迷着,一直冻得哆嗦,到现在才醒。”
“大师兄一直在照顾你,两个时辰前才走,不过衣裳是我给你换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有些气恼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也真是的,每出去一趟,身上总要落一堆伤。”
季清鸢慢慢喝着温水,任温水浸润干涩的喉咙,脑子里却有点乱。
经此一遭,她再不可能与宋听澜对面不相识。
她原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宋听澜顺顺利利入了天极宗,却没想到她给宋听澜留下如此多痛苦。
他这一路,坎坷多于顺利。
但若要说出她记得梨花镇一事,却不知如何解释她出现在“季清鸢”的躯壳里。
梦境里,宋听澜那般反应一定是认出了当时的人并非是她,亦认出来如今的她是另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