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澜给她拿了个汤婆子,又在躺椅上垫了两层厚毡,才让她坐在躺椅上,看着他收拾东西。
这一日宋听澜没再练剑,一直握着她的手同她说话,或者无声而缱绻地紧紧盯着她看,似乎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心里。
季清鸢知他内心不舍,便强撑着精神一日未睡,陪了他一整日。
离别的前夜,宋听澜尤为缠人,浑身的不安和眷恋似滔天洪水,压也压不住,最后滚滚而来,将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季清鸢喝完药,宋听澜却没走,反倒躺下身来,薄唇不经意擦过她的唇角,压不住满心的涩然:“阿鸢。”
五年,又是五年。
他九岁那年,被她从火海中救出来,她陪了他五年,直到他十四岁拜入天极宗,她自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在天极宗等了她五年,等到他十九岁,她才再次出现,回到他的身边。
但好景不长,她未在他身边待满两年,便又再次消失,师尊告诉他阿鸢是去了秘境历练,叫他无须担心。
但她却足足去了五年,在释迦殿再次见到她时,她满身是伤,经脉大损,几乎丢了大半条命。
他总是失去又得到,得到又失去,如今二人好不容易互通心意,他却要再次与她分离,一人前往浮屠境。
又是五年。
可他不去,就没办法找到解药解开她身上的蚀骨花。阿鸢身上有蚀骨花在,灵力受限,入浮屠境反而更不好养伤,危险更大。
无解,又是无解之局。
季清鸢听着身后人叫了一句阿鸢,正等着他下文,却不想身后人久久都没有动静。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一边翻身想要转过身子去看他一边问道:“师兄,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她刚转过身,唇就忽地被人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