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师你还记得我们！”
“……什么话，这才多久呢？老师肯定记得你们啊！”
虽说跟其他科任老师的相处不比文老师亲切，但毕业之后再见面，也总是少不了一番寒暄。
身为老师，自然少不了关心一下方为三人上了高中后的成绩了。
跟他料想的差不多，方为依旧拔尖，知意的数学退步这么多倒是卢老师没想到的，毕竟知意以前数学成绩也是相当好，而采苓嘛，还是采苓。
但听到采苓进了市田径队，卢老师还是很惊讶的。
“可以啊！方为学理科，知意学文科，采苓搞体育，以后我们白潭中学的名声，就靠你们来争取了！”
“哈哈，那卢老师你现在是回去教初一了嘛？”
“对啊，回去教初一了，等把他们带到毕业，你们也该上大学咯！”
“那卢老师班里的学生怎么样呀？”
“嗐！别提了，一届不如一届，还是你们这届省心！”
方为、采苓、知意：“……”
怎么印象里，带我们的时候，卢老师你也是这么说的呢？！
……
回到家。
因为臭儿子近一个月没回来，老母亲见到他时还是很高兴的，一时间亲切得方为都有些不适应，不过估计顶多一天，老母亲这种连剥蒜的活儿都不舍得他干的状态就会反转了。
“考完试了？”
“昨天刚考完啊。”
“这算是放假了？”
“十四号还得回去拿成绩单呢！对了妈，到时候我跟采苓知意她们去沪海找姐玩几天。”
“净麻烦人家素素，都快过年了，人家不忙啊？”
“姐她找我们去的！你和爸的新衣服买了没，到时候我在沪海给你们买两身啊。”
“知道码数吗你就买……”
“我记心里呢！”
寒冷的冬日里，围墙头上没有猫，想找七月的话，得去炉灶下的柴火窟找。
“喵~”
天气冷，猫儿的热情也大打折扣，见方为蹲下来，七月连洞都懒得出，朦胧着琥珀色的眼睛，喵一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你钻灶钻的！一脸的灰！”
“喵……”
它这不是还没钻灶呢嘛！大白天的谁家好猫钻灶啊，灶底下的柴火窟就有够暖的了！晚上例外。
老爸不在家，方为就骑着摩托车去养殖场找他，顺便视察一下家里的产业。
在十月份的下苗期里，家里的贻贝养殖规模从一千亩再次翻了个倍，扩大到了两千亩，放眼整个清溪县，如今的这个养殖规模也是数一数二了。
贻贝苗的培育和海产养殖饲料厂的运营也都做得有声有色，成了镇上最大的供货商，基本周边的养殖户要买贻贝苗和海产饲料，都是选方为家的。
年初跟采苓家一起合作增加的六条生产线，如今也扩张到了十二条，东华小学的旧址已经要不够厂房的规模了，方先锋和徐志远寻思着年后得去镇上再盘一处厂房来做贻贝深加工呢。
溜达一圈，看了看家里的大好江山，方为在养殖场附近的办公室里找到了老爸。
方先锋和方先民两兄弟正坐那儿喝茶，大伯家的贻贝养殖规模，现在也已经扩到百亩了。
“阿为回来啦？”
“大伯！中午一起上家里吃饭去啊！”
“嘿，我还说一会儿让阿兰不用做饭，一起上我那吃去呢！”
“阿胜在家没？”
“那臭小子我哪知道他，今天一大早就骑摩托出去了！”
方为正想找阿胜，阿胜突突突地骑着摩托就过来了。
“你这一大早的上哪儿去了？”
“嘿嘿……去码头接雨珊送她回家啊，你们不是今天才放假嘛。”
阿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忘了哥们今天也回来了。
“考试考得怎么样？”
“我这次考得真可以！”
“真的假的……”
“真的！”
“等十四号我们打算去沪海玩几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额……我答应了雨珊一起去她舅那里做寒假工来着……”
“？？”
方为抬腿，给了他屁股一脚。
……
三天的间隙时间一晃而过，十四号一早，方为回到市里，去相馆取了照片，和采苓知意一起回学校拿成绩单和分班情况。
采苓的六班不用分班，成绩倒是需要看成绩单才知道，而方为和柳知意就不需要拿成绩单也能知道自己成绩了——
教学楼前，崭新张贴出来的大红色光荣榜上，年级第一的位置，赫然写着方为的名字。
“方为！年级第一！总分978分！”
“知意你的你的！年级第十二！总分918分！”
这是全科的考试成绩排名，除了这张榜之外，光荣榜上还多出来两张榜，跟高二高三的光荣榜一样，区分了文科和理科。
“方为！理科年级第一！总分712分！！”
“知意！文科年级第一！总分693分！！”
或许这张文理科分科的榜单更具有参考意义了。
方为以总分712分的成绩拿到了理科第一，第二名是刘波，总分704分，主要是语文英语这块被方为拉了一点分。
令方为比较惊讶的，还是赵玥婷的成绩。
按照综合成绩来排名的话，她都进不了年级前五十的，但按照理科成绩排名的话，赵玥婷以686分的成绩，拿到了年级第七名，相当巨大的排名提升了。
同样变化巨大的，还有王雨珊的成绩，综合成绩她排在年级第十六名，而按照文科成绩，雨珊以676分的成绩，排到了年级第二！只比柳知意少了十七分！……额，虽说还有点差距，但这可是文科啊！本来想考高分就是很难的事！
至于采苓和佩佩的成绩，就不指望在光荣榜上找了……
“啊啊啊！什么时候我也能上光荣榜啊！”
“会有机会的啦！”
方为好笑，还记得初中时采苓对着光荣榜发出同样的感叹时，没多久她的名字就上了光荣榜，还挂在了校门口的横幅上……
看到榜上的成绩时，柳知意也开心了起来，虽然从认识方为以来，她就一直想压他一头，可惜至今未能如愿，但看着文科榜上的自己与理科榜上的他并列第一名的时候，少女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总感觉看着就怪像是一对的呀~~！
看完了成绩，剩下的便是具体的分班情况了，这个得等去到教室才知道了。
三人离开了宣传栏，各自回到教室。
班上热热闹闹的，因为涉及到下学期的分班，不少对自己成绩没自信的同学，这三天都过得比较焦虑，老早就来到了教室里。
上了高中之后，就没有初中时那会儿经典的《学生评价手册》红色小本本了，讲台上的梁老师将一张又一张的成绩条发给班上的每个同学。
来得早的，早已拿到了成绩条和分班情况，三五成群地热烈讨论着，来得晚的，第一时间也赶紧上去讲台领。
还没等方为去拿，早到的赵玥婷就提前告知了他的成绩。
“方为！你理科年级第一！”
“严谨一点，我全科也是年级第一。”
“……滚，你看光荣榜了吗？”
“看了啊，我还看到你年级第七了。厉害啊，赵sir！”
“……不要用胜利者的姿态跟低位者说厉害，感觉像是在嘲讽！”
“你成绩单拿到了？”
“拿到了啊。”
“你在哪班？”
“二班！”
上学期时只有重点班和普通班，分科分班后就多出来了文理科的尖子班，其中一班和二班，都是理科尖子班，每个班六十人，也就是说取理科年级前一百二十名进尖子班。
以方为和赵玥婷的成绩，毫无疑问是进尖子班了，区别只是在一班还是二班而已。
文科同样有两个尖子班，分别是三班和四班。
也不知道学校是不是故意这样布置的，让尖子班都在一楼，可能是想着有什么领导视察时，更方便展示尖子生们的风容风貌吧。
然后二楼是理科的四个重点班，三楼是文科的四个重点班，再往上的楼层就是乱七八糟的普通班了。
因为选文科的人偏少，事实上文科的尖子班严格来说只有三班一个，四班是尖子和重点的过渡，重点班也只有三个，而六班虽然也算是文科重点班，但全班都是像采苓这样的重点特长生……
“波哥，你在哪个班？”
问完赵玥婷，方为又问问刘波。
波哥终于没有在做题或者看书了，横竖今天也只是来拿个成绩单的，他啥也没带，空着手坐在椅子上望着虚空发呆，嘴里时不时地还念念有词，估计在默算着什么题。
听闻方为的话，刘波回头，说道：“我在一班。”
“嗯？”
方为愣了愣，之前还跟赵玥婷讨论过三人分班后还在一个班的可能性有多大呢，这一下子，一个在二班、一个在一班，已然是分开了。
赵玥婷催促：“快去看看你的！看到底是一班还是二班！”
方为笑了笑道：“我感觉可能不用看我都知道我在哪个班了。”
“为啥？”
“赵sir！遇事先琢磨！别开口就问为什么！”
“……”
赵玥婷不愧是逻辑高手，方为这么一说，她简单推理一下，眼睛便一亮道：
“……你在二班？跟我同班？！”
“嗯，大概率是了。”
道理很简单，毕竟方为年级第一，刘波年级第二，这要是都安排到一个班，肯定是不太合适的，带班老师也不会愿意，知道刘波在一班之后，方为觉得自己九成的概率在二班了。
“哎呀别瞎猜了，赶紧去拿成绩单！”
“照片……”
“我帮你发一下！”
赵玥婷发照片的方式也简单粗暴，举起手里的照片看了看，觉得拍得相当满意，然后她就在班里嚷声道：“我们的集体照拿到了！大家都过来我这里拿呀！”
班上同学蜂拥而至。
方为：“……”
也好，这瞬间吸引了讲台上一堆跟梁老师说话的同学，人都跑开之后，方为这才来到了讲台。
“梁老师！”
“方为啊！这次考得很不错！下学期分了科后也要好好保持啊！这是你的成绩单，回去之后记得让家长签个名……”
梁老师笑着将方为的成绩单递给他。
方为接过后，扫了眼前面的各科成绩，最后落到了分班情况上面。
跟他预料的一样，果然分到了二班。
知意也大概率是在三班了，倒没想到分班后，从楼上楼下，变成了相邻的班级，采苓估计就要懊恼多了，她还是在六班，以后要变成他和知意一起在一楼等她下来了。
“梁老师下学期带哪个班？”方为收好成绩单笑问道。
“呵呵，还不确定呢！等学校安排吧！到时候你就到二班报道就行！”
“谢谢梁老师这一学期的教导！”
“哎，你的努力和表现老师都看在眼里，继续保持！”
拿着成绩单回到座位，赵玥婷第一时间扭身过来问他。
“怎么样怎么样？你是在二班吗？”
“对啊。”
“哈哈哈！看我下学期不把你班长抢过来！”
能够跟方为继续同班，赵玥婷很是开心，转过身去继续问其他同学，看还剩几个跟自己同班的了。
刘波稍显可惜，难得有了能说上话交流的同桌，大概下学期开始，又要回到沉闷一人的状态中去了。
他拿着手里赵玥婷刚发给他的那张集体照，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周围的同学，除了身边几人外，似乎还有不少同学他记不住名字，于是又对着集体照后面的名字，与那些相处了一学期、但还叫不太上名字的同学对号一下。
也许是脸盲，很多同学他还是记不太住。
最后，刘波将目光落到方为身上，出乎预料地朝他伸出手掌。
“方为，以后，光荣榜上见。”
“……”
方为愣了愣，哪想到刘波也有这么中二的时候呀！
“好！”
两手相握，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