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辉突然双眉一沉。 究竟是谁?竟这么了解他们金家的内部阶层?知道要把这份证据送到他的手里? 今天只是一份证据插在他的车门上…… 明天,如果是枚炸弹藏在他的车下呢? 金旭辉沉息凝眉。 就在这时,乔那森敲门推门,进来,快步走向金旭辉。 ——敢在这种时候打扰,只可能是发生了特重大的事件。 金旭辉略侧眸,乔那森已经站定在他身旁,低声轻喃。 “董事长的车已经进了地下停车场……” 双眼一瞪,金旭辉显然震惊——短短几个月而已,金时元居然连着来中国两趟??? 换在以往,天大的事金时元也懒得跑一趟,两年也难得来一次的。 转身便向大门走去,金旭辉心里已经猜到七八…… 看来,那份证据不止是他一个人收到啊! * 金时元驾到。 这次会见,他点名赵凌薇与会。 赵凌薇有些错愕,因为她名义上是金旭辉的妻子,也有集团驻中国分公司的股份,可她并没有韩国总公司那边的股份,也就没有任何与会权。 金时元又是个很霸道的典型韩国男人,连他自己的妻子都没有与会权,更何况赵凌薇这个媳妇? 可这次,金时元居然点指赵凌薇与会,这是怎样的荣誉? 赵凌薇有些忐忑,莫名心慌。 有时候,和荣誉并存的,还有耻辱。 她走向会议厅,脸上镇定平静,心里波浪汹涌——她在快速回忆,自己近段时间有没有做什么过格的事情,可不管她怎么想,她都想不出来…… 毕竟,对金时元来说,只有损害到集团利益的事情才算是过格的事,赵凌薇自认自己没有做过。 坦然的走进会议厅,赵凌薇远远看见正在和金旭辉聊着家常的金时元。 “父亲!”赵凌薇停在金时元身前低身轻唤。 金时元看向赵凌薇,皮笑肉不笑的怪怪轻呵一声:“都是篱笆墙外的梅花格外耐寒,久艳不衰,凌薇啊,你足以媲美啊!” 赵凌薇一时没听出来是赞是贬,只是微微一笑,低头轻喃:“您谬赞了!” 金时元一笑,看向金旭辉:“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句话,我说过,是吗?” 金旭辉微笑点头。 金时元便看向赵凌薇:“去一旁坐下。” “是。”赵凌薇恭敬的领命,去了最远的沙发那里坐下。 不一会,金殊予和金炫冰陆续抵达,金炫冰最后到,被金时元下令站去金殊予身边。 “人齐了。”金时元看向门口方向,立即有人清场,除了金时元的两名保镖外,其它保镖全部出去,最后有人关上了大门。 满意的向后靠去,金时元看向赵凌薇:“有收到什么好玩的文件袋吗?” 赵凌薇一愣。 从金时元嘴里说出‘好玩’两个字,赵凌薇摸不透他此时的心情,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哟!”金时元显然一乐,看向金旭辉:“这神秘人怕女人哦!” 金旭辉失笑。 “看来,只发给了我们俩……”金时元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然后看向金殊予。 “殊予,伤势好些了吗?” 金殊予站着,小腹隐隐麻痛,他忍着,略一低头:“爷爷,好多了。” “脸色不太好啊!”金时元盯着金殊予看了会,啧一声:“你身体有伤,坐下吧!” “是……”金殊予回头看去,他身后就是沙发,便走过去,轻身坐下。 金时元看向金炫冰,今天的他似乎心情很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金时元就笑了。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炫冰缺乏历练,既不懂得商场的尔虞我诈,又性急易冲动。”似乎很满意的冲金炫冰点了点头,金时元眼神一凛:“没想到这段时间突飞猛进,居然令我刮目相看。” 金炫冰不知道金时元在说什么,他只是一笑,懒得细想。 金时元却看向金殊予:“十号码头是怎么回事?” 金殊予表情未动,只是浅浅一笑:“自我感觉情商不足,想全面发展,弥补一些我缺乏的东西……比如,我的女人,若随意间就被人抢走了,我也就落个没用的名声了。” 金时元一乐,转头看向金旭辉:“他的情商不足?” 金旭辉陪着金时元小乐,只是呵笑。 金时元感慨的很,看向金殊予:“整个计划堪称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周边没有打扫干净,让人趁乱钻了空子。” 金殊予在看金时元——其实,他只是凭感觉猜到金时元已经知道十号码头的事,而且知道的是真相,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金炫冰去告了他的状,金时元不会一来就盯着十号码头问事,只有在结论已出的状态下金时元才会一来就直指主题。 更何况,金殊予了解的金炫冰是不会傻到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跑去告状金时元的。 所以,金殊予在瞬间判定,金时元已经从某个渠道知道了内幕。 在金时元面前,金殊予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他已经学会直接面对失利,同时镇定应对。 现在听着金时元说的话外话,‘周边没有打扫干净’——什么意思呢? 十号码头……周边……让人趁乱钻了空子??? 看着金殊予沉默不语,一脸镇定的样子,却又不说话,金时元一笑。 看眼不远处的某个保镖,那保镖点头,走向会议厅正墙,调试了一下电脑,墙上的巨屏一闪便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看着黑夜里的十号码头,龙门吊……在巨大的屏幕里看着清晰的夜景,在场的所有人各有震惊。 金时元没看视频,他在看金殊予、金炫冰、赵凌薇三人的反应。 赵凌薇显然不知情,只是平静的在看;金殊予眉心微紧,显然已经知道了当下的处境;金炫冰则略显惊喜…… 金时元心里有了数,看向视频。 整段视频放完,现场一丁点声音都没有,直到结束,金时元呵呵一笑,大家便齐刷刷看向他。 金时元在看金殊予:“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