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1)

“不可能!”兰翠话音刚落,安宁郡主乍然回神,直接反驳道。
  姜清筠不是昭容吗?明明比她位分要低,怎么会直接封妃,她也从未听说过,四妃当中还有惠妃。
  姜清筠跪在下面,听到圣旨内容时也是一愣。
  沈之瑜早就知道内情,闻言挑眉,威仪尽显,“秦昭仪是对皇上的圣旨有异议吗?”
  安宁郡主横行惯了,无法收敛,“姜清筠明明是昭容,怎么会成惠妃?是不是贵妃娘娘你偏袒?”
  兰翠将圣旨交到姜清筠手里,得了沈之瑜的眼神,她大胆上前就扇了安宁郡主一掌。
  “秦昭仪,你如今是昭仪,怎可对贵妃娘娘和惠妃娘娘如此无礼。”刻意咬重昭仪二字,兰翠继续说道:“在娘娘面前,您也要自称为嫔妾,宫规不可违。”
  安宁郡主刚想要发怒时,又怕沈之瑜再对她动手,闹到皇上面前,只能不甘地选择了忍气吞声,“嫔妾知道了。”
  “位分是皇上过目的,改淑妃为惠妃也是皇上的意思,若是秦昭仪还有疑问,再来问本宫也不迟。”
  沈之瑜走下台阶,站在姜清筠身后,态度一目了然。
  安宁郡主狠狠瞪了姜清筠一眼,很快收回,“嫔妾没问题了,多谢贵妃娘娘。”
  “那嫔妾就先回宫了,明日再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行完礼,安宁郡主就怒气冲冲地离开的燕翎宫;另外三位嫔妃见状,也识相地离开。
  燕翎宫中只剩下沈之瑜和姜清筠两个人。
  “这都是皇上给你的,安心收下便是。”殿内无人,沈之瑜拉着姜清筠的手走到榻上坐下。
  四妃向来以贵淑德贤为序,如今皇上把淑妃改为惠妃,是出于私心,也是想尽力给姜清筠更好的。
  而毓秀宫在燕翎宫和金銮殿之间,位置恰好。
  姜清筠手中还拿着圣旨,任由沈之瑜牵着。仅一会儿的功夫,她忽然就感觉到,入宫之后的生活和她曾经想的不大一样。
  “这几日平元王进京,皇上忙着和太上皇周旋,前朝事多,白日时就不进后宫了。”沈之瑜替谢景寻解释了一句。
  姜清筠轻抿了一口茶,眼睛眨闪,“朝堂大事重要,再者我在娘娘您宫中也挺好。”
  沈之瑜欣然应声,“这也是,你在宫中陪我也挺好。今日你初初入宫,就在燕翎宫中陪一日。”
  “好。”
  临近日暮,陪沈之瑜礼佛又用过午膳和晚膳之后,沈之瑜才送姜清筠回了毓秀宫。
  姜清筠和沈之瑜更是投缘,一路闲聊着,一盏茶后便到了毓秀宫。
  “阿筠,你抬头看看。”
  姜清筠刚打算接沈之瑜上一句话时,听到这她抬眸往前看去,毓秀宫中满目红绸,一片喜庆氛围。
  正殿之中更是如此,且还燃着龙凤红烛。
  姜清筠一眼就看出,这是有人把毓秀宫布置成了喜堂。
  “娘娘……”她忽然迟钝,转身看着沈之瑜,还没问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沈之瑜笑着打断了。
  “之前皇上不是让你绣了一身嫁衣吗?去换上吧。”说着,沈之瑜轻轻推了她一下,而后示意辛夷和茯苓去给姜清筠更衣。
  尚且在惊喜和惊讶当中没缓过神来,她就被迷迷糊糊的带到了屏风后,任由辛夷和茯苓替她更衣。
  一盏茶之后,等她换了一身嫁衣,走出屏风时,一抬眼便见到了屏风外的同样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的谢景寻。
  第104章大婚 百年好合
  “你何时过来的?”姜清筠发愣地问了一句,从头到尾还没缓过来。
  今日在燕翎宫中,沈之瑜同她说皇上还在召见平元王,可如今她只不过是更衣的时刻,谢景寻怎么就已经到了毓秀宫?
  况且,哪怕她再对皇宫一无所知,也都知道毓秀宫不会是这样的。
  “刚批完奏折从金銮殿过来没多久。”谢景寻满目笑意,眉目温存,同从前那般一致无二。
  见到她从屏风后出来时,他眼中也难免露出几分惊艳。
  今日姜清筠所着的一裳嫁衣,都是她从秋狩回府之后,紧赶慢赶绣出来的。绛红色的衣裙,背后绣着一只九尾凤凰,裙摆处金线浮动,随着她步步走动,栩栩如生。
  绛红色,九尾凤凰,都是那日秋狩回来时,谢景寻那封信中所提到的。
  说着话,他伸手牵住姜清筠的手,一步步同她走到桌案前。
  大红囍字高挂,桌案上燃着红烛,沈之瑜站在桌案旁边,陈还和兰翠依次站在她身后。
  “那这毓秀宫……”姜清筠任由他牵着手,今日一入宫,许多事情都与她想的不同。
  突如其来的晋升,以及这毓秀宫的满目喜庆,每一处都不同寻常,却又处处是别致心意。
  谢景寻牵着她的手,“是我吩咐陈还这几日筹备的。进宫时不能给你一场大婚,只能放在毓秀宫了。”
  “不用顾忌旁人。”
  原本他就是要给她一世荣宠的,又怎么能让她惶惶?
  “后宫还有我在,本就无妨的。”沈之瑜笑着补充了一句。
  辛夷站在两个人旁边,手中捧着漆盘,放着九尾凤簪、荷包还有一尾凤凰玉佩。
  毓秀宫的一切都是谢景寻亲自吩咐下去的,包括辛夷端的东西,都是他让提前准备好的,却始终都瞒着姜清筠。
  照着之前预计好的,谢景寻拿起那尾凤簪,双手微微颤抖,换下她发髻上原本簪着的金簪。一支凤簪,与她嫁衣上的金线凤凰相互映照,也算是完满。
  姜清筠站在桌案前,面对着谢景寻,在他簪好凤簪后,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抓了一下流苏,却被谢景寻笑着轻拍了一下。
  “别乱动。”
  姜清筠微微嘟嘴,但还是乖乖地放下手,等着谢景寻的下一步动作。
  沈之瑜在一旁始终关注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期间两个人表现出来的爱意和默契,让人看了都羡慕不已。
  九尾凤凰的玉佩,是谢景寻亲自雕琢,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姜清筠的;而那个荷包,则是姜清筠第一次送给谢景寻的东西。
  不论是哪一个,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的。
  见谢景寻拿起玉佩,姜清筠也懂了他的下一步,紧接着拿起荷包,等谢景寻把玉佩系到她腰身上时,她也学着他,将荷包系在他腰间。
  期间两个人虽然话语交流不多,但情意尽在不言中,一举一动皆是情衷。
  做好一切后,谢景寻牵着姜清筠的手,正对着桌案和沈之瑜。
  “我母妃早逝,如今大婚,只能请之瑜过来。”他侧头,同姜清筠解释了一句。
  “那表哥,我今日就托大一会,暂且受下您和阿筠的大礼了。”
  大婚之日,本就是喜庆的日子,而沈之瑜和姜清筠一向投缘,姜清筠也没有任何异议,“劳烦贵妃娘娘了。”
  “都是一家人。”沈之瑜提起裙摆,没推拒地坐到桌案旁的椅子上,充作长辈受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陈还每喊一句,谢景寻和姜清筠就携手跪拜,虔诚情真。
  礼成之后,毓秀宫就只属于谢景寻和姜清筠两个人,所有事都已经准备妥当,其余人也不会再留下来打扰两个人。
  临走之前,沈之瑜留下贺礼,温柔笑着看向两个人,“表哥表嫂,百年好合。”
  姜清筠听到表嫂两个字,一惊,刚想扶起她开口说话时,谢景寻一手按住她,“会的。之瑜你日后若有其他……”
  “不会了。只要您和阿筠好好的,我也不枉这一程。”沈之瑜摆摆手拒绝,又说了几句,转而准备往毓秀宫外走,不打算再打扰他们。
  “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我就先回燕翎宫了。明日阿筠不用来燕翎宫了,灯后日我再来看你。”
  沈之瑜离开,陈还和辛夷等人也退守到殿外,殿门合上,一室红烛照彻着毓秀宫的正殿,入目更是欢欣。
  “今日的事,是你早有布置吗?”喝完合卺酒之后,姜清筠放下酒盏,含笑问着谢景寻。
  双眸是一如既往的澄澈。
  谢景寻一手揽住她腰身,坦诚点头,“秋狩回来之后布置的。”
  不管是惠妃的位分,还是毓秀宫,他都是想给姜清筠最好的。
  此时无法让她成为他的皇后,但该给她的也不能少。
  “原来早就算计着我。”姜清筠抬臂揽上谢景寻的脖颈,小声告着状:“这几日,我绣嫁衣手都疼了。”
  半个月来,尽管她不打算把嫁衣绣得有多华贵,但毕竟是一生的大事,她也不想敷衍而过。
  “日后,定然不会让你这般辛苦了。”谢景寻怜惜着摸摸她头发,动作轻柔,尽数收下她的小情绪。
  一室红烛摇曳,太过于暧昧,姜清筠忽然感觉嘴唇干涩,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她微微仰头看向谢景寻,才发现他的眼神与以往不同。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谢景寻也低垂眉目看她,却是缓缓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而后迎着她目光,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
  烛影摇红,映照在窗棂纸之上,缓步摇曳;而在龙凤红烛之下,桌案之上,九尾玉佩和荷包放置在一起,流苏低垂交缠,别生缱绻。
  *
  翌日,等姜清筠辗转醒来时,身旁的位置早已经凉了温度。床幔外的龙凤红烛还留着烛泪,一夜未烬。
  “辛夷,茯苓……”她嗓音略微沙哑,殿外候着的两个人听到内室的动静,微微红着脸进来,徐嬷嬷紧接着进来。
  “娘娘,奴婢伺候您起身。”
  元顺一早就送来了许多件宫装,辛夷和茯苓代为收下,两个人一个去扶姜清筠,一个去收整好宫装。
  “皇上呢?”姜清筠小心起身,简单梳妆。今日她不用去燕翎宫请安,便也随意几分。
  “皇上一早去上朝了,临走前吩咐说下朝召见完大臣就来毓秀宫。”
  茯苓说着,替姜清筠挽好发髻,更完衣。
  姜清筠闻言,抬手抓了抓耳畔的流苏,神情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了。”
  初初入宫,又是晋位又是一场出乎意料的大婚,自然而然,可她又感觉太快,一时间难以适应过来。
  “皇上还说了,若是您无事,也可以去金銮殿。”
  辛夷收整好衣服,又去毓秀宫的小厨房端来早膳,放下后接着茯苓的话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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