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您懂啥了?” 彤妹与连校长碰个杯:“还以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呢,也是辛苦,以后就不用避嫌了,我看呐,阿源准还是天天要来学校报道的。” 吴海:“啊?!什么时候??” 云潆很大声:“就是你夸我手镯好看的时候嘛!” 吴海:“……” 吴海:“那个倒闭的淘宝店老板叫方清源啊!?” 云潆:“对啊!” 大家都笑起来,方清源把握在一起的手从桌下拿起来,亮给吴海看,吴海老半天没说话,缓过来以后闹着要云潆罚酒。 小姑娘也是卷袖子准备上了,方清源卯了吴海一眼,吴老师老老实实坐下,不敢了。 ... 这天闹到很晚才散,大家本来都习惯了方清源回小平房,眼看着他往校门外走,车都没停进来,一晚上刻意避开的失落感席卷了每个人。 他倒是没觉得多大事,笑着:“赶紧回去洗洗睡。” 手里只牵着一个人,一直牵到车旁。 云潆控制不住自己,哭唧唧,抱着他不撒手,怎么哄都不放。 方清源凑她耳边轻声说:“明天下班我来找你吃饭好不好?” “好qaq” 不放手。 “吃什么?” “随便qaq” 脸在他怀里蹭啊蹭。 方清源轻笑着:“行,明天要去基地,我给你带好吃的。” “什么qaq” “你不哭我就跟你说。” “我没哭qaq” 男人叹口气,低头吻了吻女孩湿漉漉的眼睛:“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 “我晚上要是想你怎么办qaq” “我一回去就给你打视频好不好?” “会吵到彤彤的qaq” 云潆踮起脚,整个人扒他身上,就是不高兴,哄不好的,方清源干脆靠在车门上,也不哄了,其实他哪里舍得。 也幸好天晚,街上没人,能这样抱一会儿。 “几点了qaq” “没事。” “你回去吧。”云潆松开他的腰,懂事极了,“明天你一下班就来嗷,我等你嗷,一定等你。” 说完,可怜兮兮挥挥爪子。 方清源老半天都没把车开出去,后来摸着她的手太凉了,才一咬牙走了。 从后视镜看,那个小姑娘一直站在那,像个没人接的幼稚园娃娃。 方清源给彤妹打电话,彤妹过来把小姑娘带回去了。 ... 第二天,云潆有五节美术课,她好像比娃娃们更盼着放学,一整天都觉得下一秒方清源就会卷着袖子走进办公室,坐在他那张老旧的桌子前做笔记。 细细的脖子都快扭断了。 不仅仅是她,老师们也总叫错,一回头看见方校长的位置是空的,忍不住叹气。 彤妹让阿金中午做西红柿炒蛋。 可云潆吃的不香,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谁,明明知道就在这个镇子上,却依旧那么想。 想得心都疼。 一放学,就提着包哒哒哒站在校门口,她身边,有个小崽就是这样被家长接走的。 远远的,能看见长街上跑过来个人,那么高大,腿那么长,跑那么长一条街却一点不喘,孩子们没走完,所以两人隔着两步距离看着彼此,像是要把这一天一夜的思念全用眼睛消耗掉。 英卓今天做值日,出来见到方老师很高兴,叽叽喳喳说自己今天上什么课要写什么作业,方清源耐心地应了,让她回家慢慢走,别摔倒。 另外又来个娃娃,叽叽喳喳说了一大串。 …… 每一个见到方老师的娃娃都有很多话要说。 彤妹赶紧过来,帮忙应付这些太活泼的娃娃们,挥挥手,让这两人赶紧走。 于是云潆走前面,方清源缀在她身后,两人就这么一直走了很远。 街上嬢嬢好奇:“阿源怎么回来哩?” “不放心嘛,肯定要回来看看。” “怎么只带云老师走哩?” “他跟云老师要好嘛!彤妹又不喜欢他。” “是噶!云老师很爱吃东西噶!” 街尾,不知道该怎么走的云老师一跺脚:“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嘛!” 方清源笑着站到她身边,她今天穿粗尼裙,他在裙摆的褶皱间拉了拉她的手:“吃老官家好不好?” “嗯嗯!” 第52章月溅星河34方清源提前下班来接我了…… 两人去吃老官家,天气冷,就想吃点带汤水的,嬢嬢偷偷在碗底塞了好多火烧肉,云潆筷子一扒拉就发现了,瞧着对面的男人,他一昂首:“吃。” 她就乖乖开始吃。 这姑娘,吃东西不忸怩,吃相有福气,就是有点贪心,那么小的嘴巴非要嗷呜一大口,那么好看的脸塞得滚圆,显得一双眼更大,被辣的水汪汪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活泼的气息。 “够不够?”方清源没动筷,先这样瞧了几分钟,笑着问。 “嗯嗯。”小姑娘说,“等等还要吃个烤鸡腿。” 原来这样安排的。 方清源顺着她,点点头,他吃东西快,几下就把小锅清干净,凳子拉开一些,从肩上卸下双肩包,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问嬢嬢要点热水洗洗,又开始翻包。 云潆吃东西的速度变慢了,乖乖瞧着,等方清源拿出一颗带叶带土的红萝卜时,她嘴巴都不会动了,愣愣看着,觉得那个灰扑扑的书包也是个百宝箱。 “胡萝卜?”细细的手一指,问。 他摇摇头,心想真是个城里姑娘。 “红萝卜。”好脾气地教崽,“冬天萝卜最甜,正好地里有,问老乡买了一点,给你尝尝。” 三心二意的小娃娃,米线也不吃了,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红萝卜。 真就是小时候连环画里的那种萝卜,带着翠绿的叶子,尖尖的,皮肤红红的。 方清源点点碗:“吃完。” 云潆忙又捧起碗,窸窣窸窣,放太多辣子了,嘶嘶直吸气,鼻水怎么都擦不玩,脚丫子跺地,嗷嗷好吃,又嗷嗷好辣哦。 方清源就坐在那,微微弯着腰,是他削铅笔的姿势,一手攥着萝卜,锋利的小刀削掉一层皮,露出里面的白瓤,停下来,亮给姑娘看看。 云潆嘴里咬着肉,哇一声:“真的不是胡萝卜也~” 她减肥的时候捏着鼻子不知道吃了多少那玩意,吃的都要哭了。 她痴迷地看着方清源的手,发现他会的东西真的很多,他能把萝卜皮削得很薄,几乎不到一毫米,而且不沾到泥,反正什么东西到他手里就变得很听话…… 想着想着…… 女孩红了脸,撇开眼,把小脑瓜子藏在海碗里。 方清源只能看见一对红红的耳朵。 低声问:“想什么呢。” “我没有!”女孩的耳朵动了动。 他的唇边溢出一抹很温柔的笑意。 他说:“伸手。” 云潆只好把碗放下,顺便眼眸带水嗔了他一下,看着已经变成白萝卜的红萝卜,很捧场地哇一声,双手捧住,问:“怎么吃?” “咬一口。” “生的白萝卜我没吃过。”有点担心味道。 “很甜。”方清源折起刀,等着她。 云潆听了,张开嘴巴,咔嚓一口,先感觉冰凉凉的,刚才被辣油烘的要冒火,这一瞬好像咬着个冰块,辣意减退一半。 再咔嚓一咀嚼—— 满嘴的清甜汁水,脆生生的口感在齿间跳跃,萝卜汁顺着喉咙咽下,胃里也舒服了。 很像一种水果,像梨那样多汁,却又比梨更多了一股蔬菜的味道。 很难形容,云潆放弃了,捧住跟小白兔似的咔嚓咔嚓狂啃,那长哒哒的叶子就蹭在她的裙子上。方清源起来了,很熟悉地从角落拿了扫把,把萝卜皮扫到煤炉边,这个烤干了能烧火,农村人,一点一滴都有用处,都不浪费。 回来的时候,伸手一拨,把萝卜叶拎起来,折了两折,让小姑娘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