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1 / 1)

你昨天不是都跟我说好了要给他退学么?你个老师怎么还说话不算数呢?他一把扯开马志国,大有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男警察反应比他快得多,他手还没碰上马致远,就被警察一个擒拿摁在了地上。
  男警察警告他:不许动手!
  马志国瞥他一眼,哼道:幸好我说话没算数,不然就是毁了一个孩子的未来!
  你说说你这个家长做的,啊?让孩子去报警,你这怎么做人能做成你这样?!
  办公室的闹剧持续了不到十分钟,高远就被警察带走了。
  因为马志国的犹豫,季柯的学籍没有任何影响,他今天直接去上课就行。
  季柯之前一直住在家里,学校现在知道了他的情况,就给他安排了一间宿舍,让他高考之前都住在这里。
  当然了,就算高考之后没有地方去,继续住在学校也行。
  季柯不知道警察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反正下午的时候,高远没出现,反倒是他妈来了学校。
  季母来了以后,二话不说,先给季柯下跪,希望他撤销报案,赶快让高远从警察局里出来。
  季母在校园里给季柯下跪,立马惹来围观的同学。
  季母看了眼周围的人,哭喊的更大声,让他别把他爸送进警察局。
  周围的同学一听这话,看季柯的眼神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更有的人直接就站出来指着季柯骂了。
  就你还年级第一呢,恶不恶心,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人!
  学习再好,连孝顺父母都做不到,你也是个渣滓!
  季母哭喊了一会儿,抬头,却见季柯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来犹豫和纠结,而是十分淡漠。
  她心里微微颤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一向心疼他的儿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的前程呢?
  可是,要是如果她的孩子有了好前程,高远就该不高兴了,高远不高兴,就会发生很可怕很可怕的事。
  她怕,她不敢,她真的不敢
  季柯看着自己的母亲,膝盖一弯,也跪了下来。
  他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不要让我爸在监狱里待着?可是我爸不是早就死了吗?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哦,您说的是那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吗?原来他是我爸呀。
  可是哪个父亲会不让孩子上桌吃饭,只能蹲在角落里抱着碗吃呢?哪个父亲会不让孩子学习不让孩子睡觉,要把家里的活干完才能休息?哪个孩子会不顾孩子的意愿逼他辍学去打工?哪个父亲会任由弟弟欺负哥哥,我身上被他儿子浇了热水,都烫出来水泡了,他连意愿都舍不得带我去。
  我只是想继续上学,你们都不同意,都来逼我,现在又来说让我放过他,好像说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
  周围同学微妙的眼光从季柯身上转到了季母身上,刚才指责季柯的同学全都把嘴闭上了。
  还有那种完全没心眼儿的,大喊着跟季柯道歉:我天,同学你怎么这么惨啊,刚才错怪你了,对不起啊!
  阿姨啊,您怎么能这样呢?您知不知道您儿子是我们学校年级第一,有可能考省状元的,不让他上学您不觉得可惜吗?
  季母见季柯铁了心要继续上学,不放过高远,又使出杀手锏,自杀。
  她忽然起身,直直朝树撞去,周围的同学吓的大叫,有反应快的要去拉她,因为隔得有点远也没来得及。
  周围乱作一团,只有季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因为快穿局的愿望奏效,季母没有自杀成功,她跑到一半被石头绊了一跤,只是膝盖摔破了皮。
  要拦他的同学这会儿追上她了,四个男生一起把她摁住,让她不乱动。
  有偷偷带手机的同学已经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季母被送进了医院检查。
  高远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一直没出现过,估计是被警察拘留了,就算没拘留,肯定也做了很严重的警告,让他不敢再来到季柯面前。
  反正那天过后,季柯的生活就回归了平静。
  第78章
  时间很快到了6月6号。
  住校的学生由学校统一安排校车送往考场,季柯起床后去食堂吃了个早点,然后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考场。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很真实。
  梦里面的他看着母亲痛苦的哀求,一次次的以死相逼,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辍了学,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在超市当收银员,晚上到酒吧卖酒。
  他卖酒的收入很高,几年的钱攒下来,供继弟去国外读了一所艺术学校。
  继弟在艺术学校认识了很有钱的人,也算是攀上了权贵,一家人因为继弟的缘故,都过上了小康生活。
  当然了,这一家人里面不包括他。
  高远是个人渣,但他大概确实是对他母亲有些感情,从来没对她动过手,只是言语暴力。
  大概那个人也不觉得言语暴力是暴力吧。
  反正日子奔上小康以后,高远连带着他母亲一起带去了新家,一边给母亲优渥的物质生活,一边依旧对母亲出口就是辱骂。
  他呢,就依旧住在小破出租屋里,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一份,晚上一份。
  季柯早上被噩梦所惊醒,直到到了考场才回过神来。
  他摸了摸手上的准考证,抬头看了一眼作为考场的学校,眼前的实景让他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梦而已。
  高考结束第二天,季柯就去找了一份假期工。
  一家咖啡厅正好招工,他去试着应聘了一下,本以为对方会不招假期工,没想到他一去就应聘上了。
  于是他就在这里干下去了。
  之后他又去问了卢果果之前高远的事是怎么解决的。
  卢果果说高远这个人凶得很,被押到局里竟然还不老实,挣扎的过程中把一个警察给伤了,他们直接按袭警把他给拘留了,一直到季柯考完试才把他放出来。
  季柯又问卢果果,按照他们家的情况,他母亲想离婚行不行。
  卢果果面露为难,说:语言暴力属于家庭暴力,想离婚完全可以,但是其实在你跟我们报警以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去找过你母亲,她并不觉得自己遭到了暴力,也不想离婚。
  我们找过她不止一次,但她的态度真的非常坚决,她不想离婚。后来甚至还拒绝见我们,我们也没办法。
  我妈她的心理是不健康的,我觉得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她不愿意离婚,不能强制离婚吗?季柯问。
  卢果果说:离婚,一定要至少有一方有这个意愿才行,你母亲跟你的继父都没有离婚的意愿,我们不好强行介入。
  如果真的是因为心理问题导致感受不到暴力,这个也是需要证据的,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派心理医生到你家去,要是能确定你母亲确实是有心理问题的,我们可以介入试试。
  季柯想了一下,自己现在没有经济能力,也没办法去找什么很有名的心理医生,就拜托卢果果找心理医生去看看他母亲。
  在咖啡厅工作了一段时间,高考成绩出了。
  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零点刚出头,马志国就迫不及待打来电话问季柯考的怎么样。
  季柯已经提前查过了,他告诉马志国:屏蔽了。
  马志国反应过来,季柯的成绩肯定是在省前五十,这会儿估计查不到。
  是我着急了,哎呦,查不到也好,说明咱最次也在全省排第五十。
  季柯表现得很平静,实际上自己的内心也很着急。
  这毕竟不是在快穿世界里,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到底考的怎么样。
  第二天去咖啡厅上班,季柯眼下乌青明显。
  同事知道他是刚刚高考完的学生,打趣他:这是怎么啦?昨天查成绩太难过,一晚上没睡着?
  他内心对季柯是有点小嫉妒的,毕竟从季柯来了以后,来店里消费的小姑娘就不看他了,都去看季柯了。
  季柯应了一声,还不知道考多少分呢,着急,急的嘴里都其溃疡了。
  昨天不是出成绩了吗?你不知道自己考多少分?
  是啊。季柯说:省前五十分数是屏蔽的,要晚一点才会知道。
  同事脸上的肌肉逐渐收敛,最后变成面无表情,哦,对不起,我没高考过,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
  季柯不敢笑得太大声。
  今天一整天季柯都不怎么在状态,同事也知道他着急看成绩,主动分担了一些他的工作。
  在焦急的等待中,成绩终于放出来了。
  他们省是自主命题,满分750,季柯考了722,省排名第一。
  季柯第一时间把成绩告诉了马志国,马志国听起来比他还高兴,拉着他唠了一个多小时,把他未来几十年的人生都规划好了,手机没电了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同事知道了他的成绩,一边酸不溜秋的讽刺,一边给他做了个小蛋糕,上面写了前程似锦四个字。
  季柯回到家,躺到床上,感觉还有些恍惚,又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截图,才有了实感。
  他已经高考完了。
  原来只要抛掉束缚自己的枷锁,这一切都很简单。
  接下来要忙的就是志愿。
  其实按照季柯这个成绩和省排名,报志愿的事是不用他着急的,自然会有学校来联系他。
  成绩出来的第三天,两所名校的电话就打到了他这儿。
  季柯学的是理科,最终还是选择了清华。
  咖啡厅打工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距离他去学校报道的日子没几天了,卢果果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们派出去的心理医生很尽力的在跟他母亲沟通,但依旧没什么用,他母亲现在很抵触跟心理医生对话,坚称自己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季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谢谢,便挂了电话。
  他有卢果果的微信,他将自己这个暑假打工挣的钱除了学费和一些生活费,剩下全转给了卢果果,说希望心理医生坚持给他母亲做心理工作,他会一直付钱。
  他母亲的事确实也是不好解决,卢果果没有推脱把钱收了,说好。
  季柯长出了一口气,他是不可能再回去那个家了,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八月底,季柯辞了咖啡厅的工作去了学校。
  他报道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的刺眼睛,按理说秋老虎威力很大,但那天却意外的不怎么热,甚至还有微风。
  阳光明媚却不热人,真是个好天气。
  季柯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录取通知书,找到自己的学院,在班级报道队伍的末尾排起了队。
  身边都是跟他同龄人,手上拿着一样的录取通知书,脸上一样扬着笑容。
  人生到这儿,才刚刚开始。
  第79章
  季柯学的是冶金专业,跟他在第一个快穿世界里学的专业有点像。
  报完到,他又拖着行李箱去找宿舍。
  季柯以为自己算是来学校比较早的了,结果进了宿舍以后才发现,他是最晚到的一个。
  季柯:
  原来大家对上大学这件事都很积极。
  另外三个室友都很热情,他们已经把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了,正好新室友来了,他们又帮着季柯整理床铺收拾东西。
  该整的都整理好,四人商量着去外面吃饭。
  三个室友表示都很想吃火锅。
  季柯把后来得的奖学金也大半都给了心理医生,这会儿其实不太有钱,不过宿舍的第一顿饭,他还是不想扫了室友们的兴,就也同意去吃了火锅。
  只能说能来这所学校的基本都是学神级别的人,吃完饭,室友们就开始商量着下午实在图书馆看书还是去咖啡馆看书了。
  季柯还有生活问题需要解决,就在饭店门口跟室友们道了别。
  来之前他在招聘网站上应聘了一个做家教的兼职,他在网上跟招聘的人说好,今天下午见面。
  兼职那家离他们学校不算太远,走路大约二十分钟就能走到,他现在往过走,到那儿正好是约定上课的时间。
  季柯知道自己要带的是一个刚升高一的学生。
  这小孩儿中考考的还行,但是物理基础不太好,所以想找个老师补补课。
  到了学生家门口,季柯抬手敲了敲门,屋里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打开,只见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了他眼前。
  男人很年轻,光看脸,感觉跟他是一个年龄的,但身上那种沉稳的气质,却又像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
  他穿着舒适的居家睡衣,湛蓝色衬着他的肤色,看起来像雪一般。
  男人看到季柯,温柔的笑了一下,是来面试的家教吗?
  男人高了他大半个头,季柯得仰起头看他。
  是。
  他说完,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人很熟悉。
  男人打开门,侧开身子让他进来,请进。
  季柯进门,男人安置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倒水。
  端了两杯温水过来,男人对季柯说:我姓江,随便怎么称呼,你要带课的学生是我弟弟,他去上课了,要晚上才会回来。
  季柯点点头,又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这位江先生。
  姓江
  江先生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问了句,怎么啦?
  季柯摇摇头,没什么,我在想您弟弟不在的话,这个要怎么面试啊?
  他应该还有两个小时就回来了,现在是他们假期补课,放学很早。江先生说:提前叫你过来,主要也是想跟你聊一聊,毕竟是家教嘛,我觉得我们还是互相多了解一下比较好。
  季柯懂了。
  他到底是来人家家里上课,互相透底还是很有必要的。
  季柯将自己的一些证件都拿了出来,我也是第一次面试家教,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就把我的证件都带过来了,您可以看一下,然后您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江先生应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证件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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