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声音不大,其中杀意还是让小厮打了个寒战。
“……那你拿着这个。”见拦不住她,季无念走她身边时、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尖利又寒冷的东宫刺穿皮肤,寒气急速入体,月白不舒服到能恢复几分理智。
她是生气的。
周围的喧闹跟着热意冲上脑袋,月白一目望去、全是欢呼的奢靡与欲望。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月白拉住红绸,一掌拢过三尺的宽度。细腻的绸缎在她手中化作不盈一握的软绳,丝滑柔嫩、娇软轻飘。眼前的一切在变得模糊,月白半贴着纤软的绳,一手扶着,一手抚着。浅白的中衣还搭在她身上,跟着她与绫缎的晃动摇摇欲坠。月白额头抵着不真切的触感,侧过的时候目光跟随着那个去向鼓边的人。
她的脸色大概是第一次这么难看,比之前叶二弄伤背的时候还要黑的样子。
看来是知道这里不是好地,那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于此呢?
“我喝、我跳。”
有什么好喝?有什么好跳?
月白在她转身前收回目光,借着晕乎的意识扫过人群。这里的狂躁无聊又无趣,那些呼喊的人群……
只有聒噪。
“咚。”
突如而来的鼓声敲得月白有一瞬间的清醒,她又紧紧握住了季无念给她的方尖小块。掌心已经刺破,疼痛深深地嵌在那里不再挪动。月白借着这一瞬的清明拉住红绸,手上用力。
白衣随之飘落,红尾顺之扬起,绕过身体的绸缎展开柔顺的翼,几圈包裹、小露春意。
“咚咚。”
月白坐在红绸上,那丝带绕过某个不可说的地方,让她忍不住露出媚态,蜷着一腿靠在另一根丝带上,脖颈微动,脸颊在丝带上感受那微凉。躯体被同样的凉意包裹,上好的绸似是能在覆盖的时候也带走热意。手臂上的凉意反而有些许不同,是接触空气所带来的冷温……
她睁开眼睛,再一次俯视这叫好的人群。有人因为她的目光停了酒箸,有人盯着她的姿态忘了咀嚼。这些不过是被她俘获的猎物,不值一提、没有兴趣。
他们以为、这支舞是为他们跳的么?
“咚咚咚。”
猛地一咬,月白眼神回了一瞬间的冷冽,手和腰同时用力,腿绕住红绸、将重心换了个地方。
此时的面对是那个手握鼓槌的人,她的双手高举,目光却比那个角度还高。
月白轻轻一笑。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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