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
“嗯?”月白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抓下,重新握在手里。
火狐狸歪过脑袋,尖长的狐耳挡住身后明月半扇,如妖精般惑人,“殉情么?”
九一先反应,“啥?”
月白挑眉,看那边媚眼逐弯、一副玩味。
而后红衣一飒、六尾相随,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带着月白一起自崖边坠落而下,冲进万千云海、不见嫦娥月。
九一:“卧槽!”
疾风刺目、云雾迷途,千万尺峰、不见深谷。
既要“殉情”,那便是向死而去。月白不用灵力,任由寒风飒飒、举目无光,唯有前方咫尺被牵住的手还有几分温暖。
忽而手中一痛,那只手将她拉去某个方向、而后又转。再一回眼时、她已被这只火狐狸打横抱在了怀里。
低头看她的人狐耳灼灼、眼眸切切,像她还是叶二时那般将她的上身抱起、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有些得意,“怎么这么听话?”
……听个鬼。
早知其下有异的月白一翻身便从她怀里跳出来,理了理衣衫下摆。
周边树木葱葱、浅光不明,许多东西都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但其实在掉落的时候,瞬息之间、是可以看到山壁上刻着字的。
生死炽然,苦恼无量。
依旧是熟悉的笔触,月白知道那与刻下无极石碑的、是同一人。
“九一。”月白问他,“我们在哪儿?”
“啊?”九一还没太懂她的意思,但仔细一看,“诶?我们怎么在山下了???”
他们明明刚刚还在齐云之巅,现在就突然出现在了山脚,再走不到一刻便能进曲仁县城。
“卧槽?”九一惊叹,“怎么搞的?”
月白没说什么,看向身边的季无念、向她伸手,“来。”
某人玩心大起,不伸手、伸尾巴,就用尾巴尖在月白的手心里打转、让她痒痒。
月白很怕痒、也不喜欢,一挑眉、拉过她的尾巴就往自己身边一拽,直接把人扣在怀中。不理她活该喊疼,月白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伸展向下、指尖飞滑,做出一个传送阵来。
再而金光一阵,再眨眼时,身边已是小桥流水、似是庭院深深;不远处亭台楼阁、烛摇红影,处处风流。
季无念认得出,这是蝶庄后院。
有这种能耐,也难怪那时候在藏雪、能这么一瞬便把两千多里走完。
心中有些五感交杂,但季无念甩甩尾巴,还是把这些情绪吞下。她看看月白,“这是哪儿?”
月白看看左右,寻了路,“你不知道?”
又是一句说不出口的“不知道”,季无念跟在她身旁,五指一划、变了容貌。